包箬不信,王安乐也不信,林静没法子,只能老实交代道:“好吧好吧,最主要的原因,阮霖长的帅,个子高。还有就是那个万仁,他去年离婚了。离婚之后他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纠缠我,我骂也骂了,赶也赶了,他死活听不进人话,去年腊月他还买了礼物上我家门。你们是不晓得,我真快被恶心死了。如今一想到自己当年跟这么个人谈对象,我真想自戳双目。”
林静是真恶心,喝了两口茉莉花茶水才压下心里的腻味。
包箬顿了好久才道:“我说万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这,这不是你那个劈腿的前男友么。”
王安乐听了,忍不住捂嘴笑道:“万仁什么的我不感兴趣。倒是那个阮霖,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回你来沪市找我和周文,他还刻意跟了过来。算算也好几年了,有五年了没?”
包箬哇得一声道:“那这人可真够痴情的。”
林静笑了笑,脸上红扑扑的,难得露出了几分羞意。
“论痴情,那可比不了周文。结婚十几年了,说话做事还跟之前一模一样。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你俩都痒了两回多了,怎么还跟刚结婚时候那样?”
“有一回我们三人吃饭,我跟班长聊得开心,就把他给忘后头了。你是不晓得周文当时多搞笑,站在原地恨恨跺脚,把一屋子服务员都给逗笑了。”
王安乐听了,也跟着噗嗤笑了出来,显然也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么大人了,有时候还是特别幼稚,偏幼稚的恰到好处,让人发笑却不让人生厌。
包箬听了觉得十分温暖幸福,又想着自己,忍不住埋怨彭正恩两句。彭正恩是铁血军人,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脾气比铁疙瘩还要硬,让他说句软话比杀了他还难。对她也好,却也感觉少了点。再加上继子继女不好管教,包箬偶尔会觉得疲倦不堪。
不过今日聚会主要是为林静结婚高兴,包箬自然不好总是说些埋怨不满的话,就刚才玩笑般说了两句彭正恩的性子,接着就说到其他舍友那儿去了。
武艺早两年就去港城发展了,电视上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对了,我之前去南边出差,你们猜我遇着谁了?”包箬盛了碗汤,突然又说道。然而她也不待王安乐和林静询问,就又补充道:“我遇着牛强凤了,看她打扮好像混得还行。不过我们没说话,她见着我直接躲走了。”
林静皱眉道:“其实她那个人有股子劲,若是用对地方成功并不难。可若是用错地方了,前期再好,后面还是会垮掉。”
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成熟稳重不少。至少林静不会跟大学那样,一听着牛强凤的名字就翻白眼吐脏话,而是很客观的评价了两句。
至于王安乐,她就只在边上听听,关于牛强凤如何如何,她也实在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和牛强凤闹得很僵。
牛强凤好坏王安乐都不在意,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对了,程景呢?感觉毕业后她就失联了。”
“她挺好的,现在调到教育局了。”
三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离开中餐馆之后,三人又去商场转了转,因为难得聚会,王安乐直到晚上九点才到家。
没想到都已经九点了,家里面还坐满了人。
王安乐一脸纳闷得看着周文,周文对着媳妇伸了伸手,待她坐到自己身边后才道:“高架和修路两个项目都启动了。百货商场那儿有人闹事,还见了血。”
“嫂子,我听说你们商场还有几个空位,能租给我么?”
因着百货商场那儿人流差,生意差,好些店老板就来找周文和王安乐说好话,希望能托人情走关系租个铺面。
周文虽参与投资,但真不参与管理,只能答应帮着牵个线,其他的肯定帮不上忙。可饶是如此,这帮人还是不想走。其中印彩霞的男人最会说话,见王安乐回来,就将她捧得高高的,全捡了周文爱听的话说。
......
另一边,张家也吵闹得厉害。
张艳红嫂子虽是乡下来的,但性格极为泼辣强势。再加上张艳红本身极其不会做事,赚了点钱就在家中摆谱,可算把大哥大嫂得罪了干净。如今可好,开年直到现在,连十块钱都没赚到,再加上最新得来的消息,让大哥大嫂又是心急又是不满。
张艳红听不得大哥大嫂的大实话,吵嚷着说跟他们没关系,骂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叶兰心偏,护着女儿骂儿媳妇。如此一来,可将张家儿媳妇给气着了,当天抱着儿女就离开了家。张家老大素来听老婆的话,也跟着搬到外面去住。
再次知晓张艳红的消息已经是六月份了。
而此时百货商场附近的工程正干得热火朝天,因着噪音杂乱交通不便,百货商场几乎没了人流。短租的断断续续离开,在这儿开店还不如摆流动地摊。
铺面一少,百货商场更显萧条,一天到晚很少见着人。
听说张艳红去年进的货还没卖完,一个月挣的钱都不够自己生活费,前些日子又跑去面馆找周斌闹事,后来展眉报了警才将她撵走。再之后叶兰去幸福里吵了两回,周谦气得不行,又去找张老头吵架,两边来来回回吵了几趟也没闹出个名堂来。慢慢的可能两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渐渐地又断了联络。
与之相比,第一商场越来越热闹,别的区和城市的人开着车子过来玩耍,把这儿当做了最好的景点。
人一多,王安乐和周文店铺的生意也越发好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随着外国品牌的不断介入,竞争压力也随之而来。至少王安乐觉得最近特别忙,以前一个季度设计两三款衣服就行了,如今至少设计十几款。
除了本身实力之外,周文设计的种种活动也大大促进了自家商品的销售。
王安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道:“老公,你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做个生意,竟然有这么些花样。”
得了媳妇的夸赞,周文哼唧哼唧嘚瑟不停:“媳妇,没办法,我这都是天赋。”
周文胡言乱语瞎得意,王安乐却觉得十分有道理,论做生意,她家男人的确厉害。
这两人,一个敢吹,一个敢信,凑在一块儿又乐呵呵笑成一团。
生意走上正轨之后,两夫妻总算有时间四处走走了。
天天吵着嚷着也要去,偏这回就连亲妈王安乐也没肯带他,而是将他送到幸福里,让爷爷奶奶管住他好好学习。
两人先去苏市参加了林静的婚礼,而后乘车去北京。
坐在火车上,听着铁轨驶过时哐当哐当声,王安乐不由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火车时的场景。
周文两手包裹住媳妇的手,显然也回忆起了当年,两人同时侧身看向对方,而后相视一笑。
对面也坐了对小情侣,瞧着顶多二十岁。男的将女生揽在肩上,对着周文挑了挑眉,而后露出喜滋滋的大白牙。
周文心中暗嗤一声,心道:搞的跟谁没媳妇似的。说着脑袋一歪,就将自己塞进王安乐的肩膀上,接着又手动将王安乐的胳膊搭在他腰围处,而后才一脸得意地看向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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