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师父是临时接了消息急着进京替人瞧病,想来这半年都在京中才对,”叶凤歌淡垂眼帘,软声又道,“师父此番是随宣旨官一道出京的?”
“是,这半年一直在京中。此次是较两位大人迟了五日才出京的,今早直接在临川城郊五里铺与两位大人汇合的,都还没来得及去瞧你师兄呢。”
妙逢时转头笑望着自己的小徒弟,慈爱地将落在她发顶的一朵杏花拈下,顺手贴在她的额心。
“宣旨之事本与我无关,只是两位大人出京几日后,京中才有人想到傅将军可能会不妥的动作,这才让我快马赶来的。”
师父口中这个对傅雁回的性子颇有了解的“有人”,八成就是傅凛的生父了吧?只不知是黎阳王还是左相。
叶凤歌眸底湛了湛,到底没忍住好奇:“师父,您在京中的那位病人是谁?”
妙逢时瞪大眼,单手叉腰,气势汹汹训道:“你那小脑袋瓜子,瞎猜什么?窥探与自己无干的患者私隐,你身为医家弟子的操守被狗吃啦?”
面对她那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气势汹汹,叶凤歌半点没怕,还皮皮斜睨她一眼:“我都自脱师门了,哪来医家弟子的操守?”
妙逢时被噎得一哽,没好气地拿食指在她额角戳了一下:“那也不能瞎打听。你是自脱师门了,可你师父我还没有呢!”
叶凤歌垂下脖颈,狡黠低声:“能让师父在京中逗留近半年的病人,想来也不脱‘心病’二字。我是因着这半年傅凛的症状大有好转,有些心得想与师父说道说道,这才想问问那位病人的情形,或许能帮上些忙。”
妙逢时在她头顶拍了拍,没好气地哼笑:“可把你机灵坏了啊!要说就说,别想着套我话就是了。”
“师门的成例,总讲究让心病患者尽量远离人群静养,避开能让其产生巨大心绪起伏的人或事,”叶凤歌抬头看向她,“可这半年,随着傅凛慢慢走出这宅子,慢慢接触更多的人和事,他心绪渐渐舒朗和缓,已有许久没再出现濒临失控的情况了。”
甚至,方才他直面傅雁回,也没有到躁怒不能自制的地步。
妙逢时郑重地点点头:“冬日里来时我就察觉这点了。你渐渐不当他是病人,只与他寻常相处,这对他倒像是很好的导引。再加之与你定情后,他心生更多的责任与担当,自会希望自己尽快成为强大、可靠之人。”
临川城试炮一事让他声名大噪,开春后又传来沅城水师大捷的消息。在裴沥文的推波助澜下,如今的傅五公子已颇得外间认可推崇。
再加之有孔明钰这样术业专精的伙伴加入他的小工坊,与他一道将铜芯铁的难题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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