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见,一应必要事务的通联,全是辗转经过他人之口传递。
今日却不知为何竟亲自前来。
得了宿大娘通禀后,傅凛神色漠然地垂下脸,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
不说去见,也没说不见。
未得他答话,又猜不准他的心思,宿大娘只能在小厅门口侯着,时不时向叶凤歌投去求助的目光。
毕竟,这两母子之间的恩怨心结,除傅家自己人之外,这世间最清楚内情的,大概就数叶凤歌了。
叶凤歌当然瞧见了宿大娘的目光,可她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她明白,傅将军是傅凛心里最大的结,死结,能将他三魂七魄都勒出血的那种。
这结,她自认没那本事解得开。
气氛仿佛凝滞,叶凤歌自也没了食欲,揪着一颗心坐在旁边看着傅凛。
傅凛明显已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周身仿佛竖起了冰墙。
待到他碗中的餐食见底,他才缓缓坐直身,面无表情地接过顺子递来的温水漱口。
“走吧。”
这话是看着厅门口的宿大娘说的。
叶凤歌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站起身来,担忧地望着他。
傅凛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止步回头,定定的目光落在叶凤歌忧心忡忡的脸上。
他指了指桌上的碗盘,唇角扬起一个乖巧柔软的弧度,“剩饭的人要挨罚,你从前就是这么教我的。”
他强撑的笑意让叶凤歌心中一阵遽痛。
她张了张嘴,嗓间却堵得生疼,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凛抬起手,温柔至极地轻轻抚了她的发顶,以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轻喃道,“我不舍得罚你,所以你乖乖坐回去吃饭,好不好?”
这般“以小欺大”的言行,若是平常,叶凤歌早就笑闹着同他追打起来了。
但此时的叶凤歌全没心思计较这些,急急敛了长睫,掩去眸中因心疼而起的水雾,“好。”
七年相伴的默契不是作假,虽傅凛顾左右而言它,叶凤歌也能明白他此刻所想。
他不确定自己待会儿会不会失控。
他不希望叶凤歌瞧见他不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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