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藏在脏兮兮斗篷里的店主恭敬地弯了弯腰,连忙将人迎进店里,快速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瞟了眼左后,便关上了木棚的大门,并落下打烊的门锁。
沉吝径直向里走,到最深处的地下通道墙壁边,有规律地敲了几块红砖,面前一道暗门自动拉开。
她勾起唇,脸上挂着巡视自己领地的气定神闲,与跟上来的店主一前一后走入密室。
……
太阳好似浸泡在水墨里的橘子,赤金光圈一寸一寸沉入黑蓝。
乌发缁衣的少女长指夹着烟,吊儿郎当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
不远处昏暗的街角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眼熟的身影使她驻足侧目。
沉季被人逼到墙角,漆黑的墙砖托着他柳黄色运动上衣和象牙白休闲裤,像一片落入污水沟的嫩叶,青净脆弱,稍有不慎就会被染脏。
肩上的卷发蓬松带着怒意,又止不住微微发抖。他雪白的板鞋下踩着酒瓶碎片,握着瓶颈的手直指对面几个膀大腰圆的Alpha。
定睛细看,为首的正是昨晚在夜店底楼与沉季起冲突的那位。
“昨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暂且饶了你。没想到我们有缘啊,今天又能在这儿碰见你,看来天意都让你陪我玩玩。”那人狞笑着不断逼近。
沉季后背紧贴着墙角,手腕上青筋暴起,随时准备发力,嘴里嚷着:“你走开!不然…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路灯斜斜地印着巷口的人影,少女修长的身姿在紧张的空气中蓄势待发。
“笑话!你爷爷我带着这么多人来,难道是摆设?”那人向后一抬手,周围几个大汉立即摩拳擦掌地围拢过去。
还没等拳头捏紧,铺天盖地的威压瞬间笼罩着整个小巷,所有人都卡壳似得定在原地,睁大眼睛一点点回头。
“我说,敢对我弟弟下手,你们是不是得先问问我这个做姐姐的同不同意?”
脚步声缓慢又沉重地渐近,仿佛催命鼓点,每一步都踩在紧缩的心脏上。
一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眼出现在巷口,眸色平静无波,却幽暗得吓人。
沉吝这回没耐心克制力道,顷刻间把那群乌合之众清理干净,没有理会地上哀鸿遍野,一言不发地拽着沉季穿过半条街,直接上楼将他扔进房中。
“多日不见,三少爷让我刮目相看。仗着自己有点力气,什么地方都敢去,甚至有勇气和别人搏命了。啊?”沉吝摔上门,直勾勾瞪着不知所措的沉季,红唇讥讽,“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阿姐…”沉季咬唇嗫嚅。
“看来太久没给你上规矩,纵得你无法无天了!”沉吝眯了眯眼,冷声命令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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