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你这么长的脚,我也走的快。”
“你现在也走的快。”
折夕岚满意了,又拉着他说别的。
“殿下,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陛下那般好的丈夫,他之前还是云王,也不纳妾,一心一意哄着皇后娘娘,如今是陛下了,还是一心一意的。”
古来王爷帝王,极少数人能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之前听闻只是感慨,如今近距离瞧见了,她就更加感慨了。
不是假的,是真的,真真的。
盛长翼对她一下子踢花一下子比脚长一下子又转到说恩爱的问题接受得很快,也很满意——这才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嘛。
他是真把她当孩子看的,又是孩子又是媳妇的,自然是纵容。他这般的心态影响到她了,他越是纵容,她就越是放肆。
他好喜欢这样啊。
于是眉间眼里就含着情意,折夕岚本是要等他回答的,结果一抬头便瞧见了这番眉眼,心竟忍不住跳了跳。
这一刻,好像对于皇帝陛下为何会那样一心一意的答案就有了。
哦,盛长翼也对她一心一意。
皇帝陛下就没有那么稀罕了。
盛长翼最近还是开窍了的。她柔了眉眼,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瞧着他,他自然也要有所行动。于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
手就牵上了。
两人往回走,她又开始踢花,不过这回被人牵着,就不能踢太快了,慢吞吞踢,有一脚没一脚的。
一直牵着走到了皇后的长乐宫正殿里,两人这才松开手。皇后已经换了温和的性子,正在等着她来。
盛长翼手里没了柔柔软软的肉掌和修长可来回摩擦的手指头,心里怅然若失,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折夕岚已经眉开眼笑朝着皇后过去了,浑然不带走他的情义,他也只好叹息。
然后远远瞧了一眼才回去。
皇后温婉的时候是真温婉。两只眼睛柔柔的看着折夕岚,让她身心舒畅。
她就想到了盛长翼。
他其实跟皇后很像。在外俊冷的时候,像极了肃穆的皇后,见着她的时候,又含笑温情,像极了此时温婉的皇后。
看着好像挺矛盾,但是合在一起,不就是皇后的两个性子么?
如此思来想去,皇后说了一句什么话她就没听清楚了。皇后轻轻的摇了摇她的袖子,“岚岚?”
折夕岚连忙道歉,倒是跟皇后说出了自己的念头,“殿下像您多一点,不像陛下。”
皇后聪慧,还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么,就叹了一口气,“我这个毛病,委实害了他。我一阵好一阵不好的,让他不能像个普通孩子一般享受母亲的喜爱。”
“他爹又忙,脾气又坏,我没少跟他爹生气,可陛下也是个坏脾气,两人不对付。”
等发现这孩子问题很大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父母的爱护了。
她小声说,“知晓他对你上心,我高兴了好几天。”
这可真不容易。
她好奇的问,“你们年岁都到了,为何不直接成婚呢?你若是想要管后宫的宫务,做太子妃也可以管啊。”
彼时还名正言顺。
折夕岚其实自己不是很能说的透这个决定。但是她知晓自己做的决定没有错。
她琢磨着说,“可能,可能是我觉得先做女官比先做太子妃更加好吧。”
皇后的目光就更柔了。她说,“很久很久之前,长公主身边也有一个跟你一般的姑娘。”
折夕岚好奇,“是谁?”
皇后感慨,“去世了。向来慧极必伤,伤身早逝。”
折夕岚就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清楚的活着比糊涂的睡着,更难。”
皇后也道了一句,“你比那个逝去的姑娘幸运。”
幸运两个字,其实很少被人用在折夕岚身上,但是皇后说她幸运,她没有反驳,反而有些认同。
“你说的对,我应是幸运的。”
幸运的,没有去世,就要活着。
她就让自己活得更像个孩子了。
第二日,她就得了女官的掌印。此时,关于她是未来太子妃的传言已经很多了。一夜之间,便如同秋风吹遍京都城一般,人人都知晓太子钟情于折夕岚。
不过,每个人看这场还没有定下却胜似定下的婚事心思都不同。于朝堂之人看,这是皇帝器重折松年父子,想要委以重任的原因,倒不是儿女情长。
毕竟折松年是皇帝的人,周锦昀其实算是太子的人,折夕岚做太子妃也算不得奇怪。
但折家不过是新贵。新贵没什么连襟血亲在京都,折松年更甚。满打满算,也就南陵侯家一门远亲。
更何况现在南陵侯五夫人都跟五老爷和离。
再一打听和离的原因,更是觉得折家跟南陵侯家毫无交集了。那折家就是孤身一家。
向来这般的人,都能被皇帝当做刀使,砍的就是他们这些世家。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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