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还有些担心,这天儿这么冷,恒儿一路走这么远会不会受凉,却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这般周到,连这点小事都安排的如此妥当。
也不知是本就是如此细致周到的和善性子,还是有什么其他缘故。
想到之前哭灵时候的那些糕点,白歌下意识的看了奶娘怀里的恒儿一眼。
她从奶娘手中接过恒儿,与莫小鸢一同上了那两顶轿子。
坐着软轿确实要比在这数九寒冬中一路走到寿康宫要好上许多。
上次她从宫门一直走到太极殿都用了许久,更不说走到在后宫中的寿康宫,这样的天气里,怕是遭不少罪。
她感受着软轿四周厚厚的帘子,身下是又软又厚的垫子,将这寒冬的刺骨的冷风完全隔绝在外,手边居然还有一个做工精致的鎏金暖手炉。
白歌将暖手炉拿了起来,那温热的感觉,显然是刚放进来不久。
她抿了抿唇,忽然对这次的寿康宫之行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
软轿一晃一晃,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寿康宫,抬轿子的内侍们都是受过极为严苛的训练,轿子落地时,几乎都感觉不到什么震动。
白歌抱着孩子从轿子中出来,看着莫小鸢拘谨中带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一位身着青衣的宫女快步又平稳的走了过来,露出亲和的笑容迎接。
她略微侧过身子,轻声道:“定远侯夫人您终于到了,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
白歌将孩子交给了奶娘,礼貌的冲她笑笑,领着莫小鸢跟着她便踏进了寿康宫。
寿康宫中显然是燃足了炭火的,一进去便觉得温暖如春。
那青衣宫女引着她进来,对着正坐在炕桌旁盯着一盘棋出神的太后道:“娘娘,定远侯夫人到了。”
白歌也赶紧带着莫小鸢行礼问安。
瞧着极为年轻的太后娘娘听见卿安生抬起头,见了白歌便招手道:“可算来了,正等你呢,快来让我瞧瞧孩子。”
白歌从奶娘手中接过了孩子,走到她身边,将襁褓往外折了折,露出恒儿的小脸儿来。
之前想到天气冷便特意给他的襁褓包的厚了些,又是一路坐着马车轿子来的,恒儿的一张小脸倒是红润的很,没有半点被冻到的样子,这会儿也已经醒了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
红润的小嘴还沾着些晶莹的口水,咧着笑起来。
太后看着襁褓中的恒儿,问道:“让本宫抱抱?”
白歌当然不敢拒绝,任由太后将孩子接了过去。
“这孩子可有小名?”
抱着话里的孩子晃了晃,看着他笑出了咯咯声,太后难掩喜欢的问道。
“小名恒儿,取坚持不怠之意。”
“恒儿,小恒儿。”
她看看孩子,又打量白歌一眼笑着道:“都说子肖其母,果然如此,真是与你像的很,想来世子长大也是个风靡京城的美男子呢。”
白歌连忙道:“太后娘娘过誉了。”
太后也没在意她的谨慎,又看向她身后的莫小鸢。
“这便是定远侯的长女?”
莫小鸢听到太后问话,想到之前白歌的嘱咐,连忙上前一步,稳稳行了一礼:“臣女莫小鸢,见过太后娘娘。”
“也是个水灵儿孩子,这定远侯府真是养人的很,一个个的都出落的这般好。”
太后含笑点头,对着她道:“之前恒儿满月宴,本宫送过礼了,你却是正经头一回见。”
说着,太后对身边服侍的宫女道:“去带莫姑娘到小库里挑几样喜欢的带回去。”
转过头又对莫小鸢道:“那库里都是往年进上来的贡品,都是些新奇玩意儿,你们小姑娘应该喜欢,去瞧瞧,喜欢哪样就与她说,当时本宫送你的见面礼了。”
白歌连忙道:“太后娘娘这如何使得,她一个孩子,也不懂分寸,怕是要碰坏了库里的珍品。”
太后用戴着赤金嵌翡翠护甲的手指点了她一下,道:“你可别吓她,哪里有什么珍品,不过是哄小姑娘开心罢了。”
说完,太后笑着对莫小鸢摆摆手道:“快去吧,挑喜欢的拿,我与你母亲再说说话。”
莫小鸢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心性的小姑娘,一听都是新奇的物件,又能自己挑喜欢的礼物,顿时就来了兴致,只不过她还是有分寸,看了白歌一眼。
白歌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太后既然已经说了,那再推辞便是不愿受恩典,只能期待莫小鸢有些眼力劲儿别真把什么太珍贵的宝贝挑回来。
待莫小鸢随着那宫女出去,太后就将孩子交还给了奶娘。
“你领着世子和奶娘到偏殿休息吧,刚出月子的孩子饿的快,困得也快,在这儿也不方便。”
另一个宫女领命,带着奶娘往外走。
见白歌的眼睛一直跟着奶娘,太后道:“你放心,有的是人看着,定不会叫世子出什么事。”
她指了指手中的棋盘道:“来陪本宫瞧瞧,这局棋该怎么破?”
白歌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见太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也只能暗自吸了口气,沉下心来看向那棋盘。
棋盘之上,显然是一局残棋。
白子棋路稳扎稳打,保守内敛中又透着机锋。而黑子则是布局缜密刁钻,风险暗藏,杀伐果断,棋路之稳准狠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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