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窗前怔了片刻,随即眸色渐冷。
“她真的很像云莺么?”
谢尘声音淡淡的问了一句。
李滨不知他所问何意,只能实话答道:“属下觉得,至少是有五分神似的。”
谢尘忽然笑了一下,习惯性的拨了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是么,我倒不这么觉得。”
李滨诧异看向他,这姑娘他都能瞧出长得与云莺肖似,三爷怎么可能瞧不出?
以他对自家三爷的了解,只能是话里有话了。
谢尘遥遥看着那阁楼之上少女的窈窕身影,轻声道:“我瞧着,倒像是一个裹满蜜糖的诱饵呢。”
·
春日午后,艳阳高照。
白歌坐在正坐案前帮戚白玉誊写着寿宴的宾客请柬。
戚白玉拿起一张白歌刚刚写好摊在桌前的纸笺,打量着上面笔势有力,秀气漂亮的小楷,面上划过一丝惊讶。
“七妹妹的字迹竟然这般好看,这笔法像是师从大家,别具一格,之前倒是姐姐小觑你了。”
白歌停下笔,抬头笑道:“大姐姐莫笑我了,不过是跟着学堂师傅练过两年罢了,谈不上什么师从大家。”
戚白玉“咦”了一声,问道:“妹妹还去过学堂,这可是难得,难道不是女先生在闺阁中授课么?”
白歌誊写完最后一个名字,将笔落在笔架上,开口解释道。
“少时母亲为了请了夫子到家里的学堂教书,初时是为了两位哥哥的学业,后来见我们几个小姑娘也到了开蒙的年纪,就一并塞了进去,说虽是女儿家,可读书明理总不是坏事,就这么跟着念了几年。”
戚白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细问。
两人整理好宾客的名单,便见丫鬟云香挑帘子走了进来。
“夫人,刚刚老夫人派人过来,说三爷回来了,叫您晚上过去兰若居一块儿用饭。”
戚白玉眉梢微动,点头道:“好,知道了。”
旋即看向白歌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同我一起去老夫人那。”
白歌有些讶异的问:“这姐姐的家宴,我去不方便吧?”
戚白玉爽朗一笑:“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也算半个谢家人,来了这几天还没见过你姐夫呢,正好今日见见。”
白歌无奈只能答应下来,告辞离去准备晚上的行装。
带她出了门,戚白玉嘴角落下,眉目间带出一丝郁气。
她拧眉看向云香,叱问道:“三爷何时回来的,怎么我不知道?”
云香躬身答道:“婢子刚刚去问了,是昨夜子时到的府上,因三爷嘱咐了别声张,门房才没派人过来禀告。”
戚白玉将手中一张刚刚写好的请柬揉的皱起,冷笑道:“别声张?我看是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屋中的丫鬟见她怒气发作,连忙都跪在地上,生怕被迁怒。
戚白玉闭目略微平复了心中怒气,才开口问道:“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云香语带安抚答道:“夫人放心,婢子们都准备妥当了。”
戚白玉这才缓和了脸色,她伸出手,将那张皱巴巴的请柬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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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白歌跟着戚白玉来到了谢老夫人住的兰若居。
进了正堂谢老夫人没在,两人坐下喝了盏茶,老夫人才被丫鬟搀着从里面走出来。
“母亲。”
戚白玉起身请安,白歌也连忙跟着起身见礼。
谢老夫人瞧了过来,锐利的目光略过戚白玉,却在白歌的脸上多停留了几息。
她后又转回对戚白玉道:“我午间便差人去莫妄斋传话了,妄之晚点就会过来。”
谢老夫人这话是对戚白玉说的,只是白歌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戚白玉应了声,随口提起已经出嫁的四姑娘谢如眉前几日来信,说是准备随夫家回京了。
谢老夫人语气舒缓,嘴角含着点儿笑意,点头道:“如眉这门亲事结的还算顺遂,她那夫君不过出官几年就又调回京城了,也算顺利。”
戚白玉笑着接口道:“我估摸着,这定是妄之在其中斡旋了,不然哪有这么快。”
谢老夫人默然片刻,才道:“那是他妹子,都是应当的。”
两人闲叙了一会儿,谢大夫人周氏便带着儿子朝哥儿过来了。
周氏瞧着不过三十多,中人之姿,但一身绛色显得老气寡淡,手里牵着今年刚满五岁的谢明朝。
又是一番见礼,谢老夫人见时间差不多,就命丫鬟去催促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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