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答案。”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一件件做到。”
樊莱咬自己的下唇,藏在陈逸淳夹克里的手青筋暴起。
他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在她手里小心仔细保管的别的男人衣服,神色寡淡,彷佛洞悉一切。
樊莱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估摸着时间,陈逸淳应该开车过来了。
她要走。
他像一条尾巴,重量很大,和她连着细乎的线。
寺庙门前有重重迭迭的台阶,年久失修,高矮不平。
给人用一生都走不完的错觉。
但走过了就是另一生。
樊莱忽然停下,仍由身后的影子重迭在灰白色水泥间的青苔上。
“如果需要出庭作证,我相信我爸会尽全力配合你。”
“是,叔叔说会帮我联系你三叔的妻子,说服她出面说明你叔叔生前那段时间的状态。”
症状与纪元中相似的话,就多了一份证明。
“樊莱,你回头。”
惯轻浮放浪的腔调,像古老的钟声。
从林深不知处飘鸣而来。
樊莱其实更喜欢,或者说更习惯,他喊她的全名。
没有愧疚和顽固的爱意。
好像他们最初的关系。
不深不浅,恰到好处。
回到事情的起点那样,叫全名。
没有经历过春去冬来的爱恨纠葛。
她扭头,需要微微仰视。
“你不要打扰到我爷爷奶奶。”
纪景清很有分寸,刚才在樊家的时候,不失礼数但又十分完美地避开了两位老人。
只说自己办了一间琴房,和樊莱所在那家琴房的老板是朋友。
所以一来二去和樊莱认识了。
他想挖樊莱去他的琴房,出差路过龙平,不要脸地刷个脸。
为争取一个优秀的钢琴手。
不说完全没有漏洞,但言语足够风趣,不轻易让人起疑心。
不过他完全不在老人面前提他们死去的儿子,让樊实礼都很意外。
老人家年事已高。
作为子女,新年伊始,樊实礼和大哥大姐都已经在尽量避免提起伤心往事。
哪怕这次的事情极有可能可以让樊实树不再死不瞑目。
他清楚看到她眼角的红。
她肌肤清透,在灰蒙蒙的云层下,任何色彩都分外鲜明。
“我想亲自来这一趟,当面告诉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再频繁找你。”
“但你不要觉得我是腻了烦了无所谓了。”
他站在高处,随便一个姿势,苍劲又恣意。
微微弯腰,去就她的高度。
以前每次接吻,都是他将她高高抱起,让她低头。
“我甚至可以放任你和别人谈恋爱。”
“外科医生也好,三教九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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