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肆虐发泄。
手机亮了一下,每日消息姗姗来迟,却雷打不动。
“刚在看The Amazing Race,看他们跳伞很过瘾。我二十四岁那年在瑞士跳过一次,当时那个安全员鼓动我在跳下去的一瞬间要喊些什么。我说There’s nothing worth shouting about.”
可是现在有了,我要呐喊:樊莱,你是我的。
心跳骤停一瞬,屏幕微弱的蓝光骤然像燎原的大火,烧到她冰寒的脸。
纪景清一如既往的赤裸张扬,放浪又多情。
而且,他们居然同时在深夜想到跳伞这件事。
这让樊莱觉得可怕。
不该是这样的。
死契般的心照不宣不该发生在他们这样一对因为色和恨而走到一起的男女身上。
与此同时,对面不带标点和表情的文字再次掷过来。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你知道如果我想见你就一定会做到。”
*
中秋假第一天,清晨起龙平家里的两个老人就不停打电话催促樊实礼一家回去吃午饭。
严女士磨磨蹭蹭,把衣服床单都洗过一遍晾好才开始换衣服。
回老家,樊莱从来不化妆,多睡了半小时,随便套了件宽松的卫衣。
严女士从客厅看到了,惊呵一声:“你就穿这?”
“哎呀,你难得回来过中秋,咱们吃饱饭就去放风秋游,拍点照片。去去去,找条裙子穿,和妈一样。”
樊莱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安眠药效没过,懒得和严女士掰扯。
选了条白底紫碎花长裙,长发放下来随便捋捋就是温柔风。
严女士十分欣慰,但还不满意:“不化个妆?”
恰好樊实礼催她们催得有点不耐烦,樊莱随便拿了支口红就换鞋往外跑。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严女士忙着和人微信聊天,难得没有叽里呱啦。
樊实礼也是表情严肃,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窗外光景一年未变,只是多了几分秋的瑟然。
他们抵达时,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樊莱帮忙拿碗筷,和表哥一块儿给大家盛饭。
陆陆续续把东西都摆上桌,一直玩手机不亦乐乎的严女士突然扫了一眼桌上的碗饭,难得操心:“几碗了?”
表哥正想回答,樊实礼从阳台走进来,吩咐道:“多盛一碗,有个客人来。”
交代完他就径直走向玄关,去开门。
严女士等人都一头雾水。
“哎,我说……不会你也偷偷约了小陈吧……”
房子南北朝向,大门一开,楼道阴凉的风全往里灌。
樊莱恰好从厨房出来,宽松轻逸的裙摆如浪涌动。
一错眼,像普罗旺斯的蓝紫色花海。
屋子静默一瞬,被低而沉的嗓音占领。
“叔叔好。”
精简有序的衬衫西裤,一丝不苟。
房檐偏低矮的门框下,纪景清是一团比178的樊实礼更高大压迫的存在。
樊莱失去感知,一瞬间丧失时空的概念。
刚才严女士的话她听到了。
她整个人怨气很重,满脑子都在想如果严女士真的私自在中秋节把那个外科医生叫到老家,她要怎么显得很没有家教的把人吓走。
她可以接受长辈好意安排的相亲,但绝对不会听任把自己蒙在鼓里的精心安排。
叛逆的棱角让她处于高度警备状态,阴暗的情绪根本来不及往回收。
纪景清看到了,心一下坠到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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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马上奉上
今天算双更了吧明天接着双更
争取下礼拜周末之前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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