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溪本想再将她制服,可当他听到她炸本命狐尾时,不得不停住。他有能力让她瞬间失去意识,可是这没有意义,她若无法清醒,下次醒来之后依旧会与他胡闹。
林守溪思虑之时,司暮雪已骑压在了他的身上,她像是一只捕猎得逞的狐狸,伏低腰肢,与他胸膛相贴,她死死地盯着林守溪的眼眸,一点点贴近,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你现出原形!”
她的声音透着刻骨的恨意。
林守溪本以为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早已消弭,死城的不朽道果之赠,长安的道别,真国的重逢……他们纵不亲密也至少称得上是朋友,时至今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血海深仇从未消弭,它始终藏在记忆的深处,等待着被唤醒。
不知为何,他竟感到一丝刺痛。
正在这时。
有清清凉凉之物印上了他的嘴唇,不等他回神,他的唇已被狠狠地咬住。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吻。甜津津的凉意里,有咸涩之物渗了出来,像是血,它与这个香吻缱绻,令它浓烈得宛若烙印。
司暮雪起身,手指平平地抹过嘴唇,鲜血洇染之下,她的唇红的香艳。
她眼眸中哪还有恨意,只有奸计得逞的狡黠微笑。
“你在骗我?”林守溪后知后觉。
“没有呀。”司暮雪坐在他的身上,笑得妩媚如妖:“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呀,我很清醒,清醒到早已识破了真幻之别,堪悟了本我之秘呢,是你自己不相信的。哎,一百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笨啊,看来当年你和道门楼主能逃过我的追杀,只是天命眷顾罢了。”
“下去。”林守溪语气一沉。
“就不。”司暮雪露出任性之色,她坐在林守溪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道:“别用这种发号施令的语气,你真以为你是我主人吗?”
司暮雪的耀武扬威未能持续太久。
很快,她就被林守溪反攻倒算,压倒在了身下,狠厉的抽打随之而来,这位魅惑众生的得仙楼主此刻只穿着一件可爱的小熊绸衣,赤裸的修长玉腿吃痛踢动着,她身材本就娇小,看上去就像是父亲在惩罚犯错的女儿。
她纡尊降贵软语哀求,林守溪才放过了她。
司暮雪屈腿坐在地上,面颊泛红,却也没什么悔改之色。
“至于这样恼羞成怒吗?亲你一下你又不吃亏。”司暮雪很是委屈。
先前,她濒死之时曾经想过,如果能再活一次,她要更勇敢,更放肆……就从现在开始好了。
“对了,就你一个人来吗?没把你的三宫六院一同搬来?”司暮雪问。
“小禾与慕师靖先去昆仑了。”林守溪回答。
“小禾,慕师靖……你们一同出来了啊,恭喜,我还当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司暮雪说。
“那你伤心过吗?”林守溪问。
“我不会为你伤心。”司暮雪坐在鲸背上,仰望着幽静的星辰,道:“但如果你们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少了几个有趣的人,以前与你们经历的那些趣事,再回想时也只剩下惆怅了,我可不喜欢这样。”
“嗯。”
“哎,梦里的你为了哄骗我,关怀与照顾可是无微不至的,你怎么这么冷冰冰的,难道……你是怕主母们误会?”司暮雪盯着他。
“时间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一觉。”林守溪说。
“不要。”
司暮雪摇了摇头。
风拨开了夜空的云,月光水一般淋透了她的身躯,神女婀娜的曲线毕露无疑。林守溪看到了月色下的司暮雪,他像是来到了风雨之夜的古庙,青灯古佛之侧,清艳的女妖正对月微笑,这个笑容带着危险,却又如此动人魂魄。
司暮雪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好看吗?”
她伸出手指,分不清是在指这件绸衣还是在指着自己。
林守溪答非所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呀?”
司暮雪隐隐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讥笑道:“你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你问出来可就是自取其辱了哦。”
林守溪平静地看着她。
云重新遮住了月亮。
他的瞳孔失去了光泽,嘴唇失去了血色,整个身躯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
“你在地心看到了什么?”林守溪木讷地问。
……
这句话勾起了司暮雪本能的恐惧,她瞳孔骤缩,如遇天敌般后退数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司暮雪颤声。
云不知听了谁的差遣,又从月前拨开,林守溪面部的线条被月色一映,重归柔和,他的双眸亦透着狡黠的笑:“你不是很清醒吗?”
司暮雪愣在原地,片刻后,她才愠怒道:
“好呀,你竟敢吓我?”
“扯平了。”林守溪笑了笑。
“谁要和你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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