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结果我一气之下,下课就跑到喷水池那边躲起来偷哭,因为很少人会去,结果就听到周雨学长坐在盪鞦韆上唸诗。」
「他唸的是哪一首啊?」徐廷翰接过《七里香》,翻阅到目录栏位。
「他最爱这首。」梁婉心翻到书本中间,「就是这首〈青春〉。」
「这首很有名。」徐廷翰捧着诗集,开始吟唸起〈青春〉:「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啟程……」
他一边唸诗,梁婉心一手托腮,明明眼中隐现泪光,嘴角却升起笑意。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淡极淡……」她从中接上后来的诗句,用很小的动作抹掉眼角的泪。
徐廷翰在她顺势接口时,就选择安静下来,跟着梁婉心的节奏,对着纸上的文字一行行读过。
「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她把整首〈青春〉背完,一个字都没有背错。
此时店员送上炸虾定食和可乐饼定食,梁婉心暂时先把《七里香》收起来。
「这本书你看过几遍了?」徐廷翰讶异地问,「你背得很熟呢。」
「从周雨学长过世后,我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拿来读,至少看过几千遍了吧。」
徐廷翰一时语塞了。
「包含我当老师,也是因为周雨。」
「为什么?」
「因为他的梦想,是当一个高中国文老师。我因此从高二开始每天熬夜苦读,结果考上东吴中文系。」梁婉心把味噌汤盖掀开散热,「他觉得当一个高中老师,心灵可以永远停留在正青春的十七八岁,因为每天都会被一群年轻的孩子包围,他觉得这样就是一种快乐。」
「原来如此。」徐廷翰嘴上说归说,内心其实有点不是滋味。
「就在那天,他注意到旁边有人,就问我对诗有没有兴趣?我点头之后,他就叫我过去一起坐在盪鞦韆上,他第一次就是唸了〈青春〉给我听。」
「所以你们之后还有约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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