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他的手下楼,边走边问:“医生有说我该为你做些什么吗?”
温郁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神绪缓缓收拢,轻声应着:“你就待在我身边就行。”
只要看见她,他就心情大好,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两人下楼坐进车里,温郁得回家换件衣服,林羡清就待在车里等他。
她待得无聊,只能刷刷手机,却发现猝不及防弹进来一条消息,是不常联系的祝元宵。
自从她走了以后,两人有事没事能聊上两嘴,但是因为生活差距渐渐变大,待的圈子也不太一样了,渐渐就只剩下节日祝福。
这次倒是稀奇,祝元宵没有给她发表情包,而是发了文字:〈你回来了??〉
林羡清愣了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你车屁股后面。〉
她拉开车窗探头出去,果真在车尾看见了提着大塑料袋的祝元宵,徐寒健还跟他一起。
好久没见了,算着日子他也该高中毕业了,身子拔高了不少,穿着肥嘟嘟的蓬松棉袄,下巴上还留着小胡子。
就是因为那簇小胡子,她差点没把人认出来。
相比之下,徐寒健就端正多了,笑吟吟地跟她摆手。
因为离得近,林羡清很清楚地听见他一面笑着一面问祝元宵:“她谁?你们认识?”
林羡清:“……”
还是熟悉的味道,笑面虎一个。
祝元宵看见她也瞪大了眼睛,他是出来买东西的,倒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回乡的林羡清。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围住车窗,冲着她左瞧右瞧,狐疑问:“你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傻大缺一个,现在看着……怪温柔的,让人好不适应啊。”
林羡清颇为嫌弃地看着他下巴上的小胡子,心想她也挺不适应的。
“你怕不是去日本留学了?怎么搞得跟个大佐似的。”
祝元宵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咕哝着:“行了,相信你是林羡清了,还是熟悉的味道。”
徐寒健这才跟过来,却站得离祝元宵三步远,他淡然道:“哦,林羡清啊。刚刚看见温郁从车上下来了,你俩一起过来的?”
林羡清冲他点了几下头,这时候温郁恰好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两个人围着车。
他瞥了眼祝元宵,蹙眉问林羡清:“哪里来的日本人,你朋友?”
祝元宵:“……”
徐寒健仍旧一副笑脸,默默又往旁边挪了几步。
祝元宵揪住他,怒问:“你干嘛?”
徐寒健笑得没了眼睛:“我不跟大佐一起玩儿。”
“早就说让你把胡子剃了,跟你一起出街怪丢人的。”
祝元宵瞪他,徐寒健不为所动,冲温郁招了招手,叫他:“呦,师兄。”
这个称呼真是好久没听过了。
温郁愣神几秒,才略一颔首,轻声答了个“嗯”。
祝元宵先是笑嘻嘻地叫他“温大神”,然后立马扒着车窗小声跟林羡清告状:
“我跟你说哦,你走的前一天晚上,大神他偷偷亲你,我都看见了。”
说完他就咂舌:“啧啧啧,现在你俩这样……是成了?”
林羡清哭笑不得,“是成了。”
这话应得祝元宵又开始变得苦大仇深,“没想到我的两个朋友都凑一起过日子了,我怎么还没找到女朋友?”
徐寒健扯着他的领子把人扯离窗口,“刚成年呢你,发什么春?”
“先把你的胡子剃了再想这事儿吧,就你这胡子,得劝退一大堆姑娘。”
祝元宵皱眉摸着自己心爱的小胡须,真诚发问:“看上去没有男人味儿吗?”
徐寒健懒得搭理他,“有大佐味儿。”
他两手揣进棉袄兜里,轻抬下巴,“行了,你们有事儿就去吧,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有时间再约。”
祝元宵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嚷嚷着:“有空找我啊,我请你俩吃饭!”
温郁拉开车门进去,徐寒健眼尖地看见他手上未加遮掩的疤痕,还怔了几秒。
以前他总是喜欢穿袖子又大又长的卫衣,即使在热得冒汗的夏季也没换过,就是为了遮住伤口。
现在是大雪纷飞的冷冬,他反而不顾忌了。
徐寒健盯着那辆喷着尾气驶离的车,低低感叹着:“走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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