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清挑了眉, 疑惑地问:“想不想什么?”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沙发, 沙发上似乎还残余着她的体温, 温郁盯了她一会儿, 然后转了调子问:“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睡?”
气氛沉默下来, 林羡清斟酌了一下, 还是让理智占据上风,只不过她没有拒绝得足够坚定,给了个缓期:“过完年说不准我会松口。”
她单手扒着房门,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笑说:“看你表现。”
大概是受了林老爷的影响,林羡清的思想也会比较保守,虽然两人认识这么久,对彼此也足够信任,但是真要日日夜夜睡在一张床上,林羡清还是会有点担忧。
毕竟感觉温郁和她都不是很能克制住自己的人,保不准哪天就擦枪走火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林羡清的耳朵突然慢慢变红,她压着脖子,把头缩进被子里,暗暗痛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说实话,她倒是不太介意婚前就……,因为足够信任温郁,不然也不会等他那么久。
这种信任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当然,不包括床上的信任,温郁看着就不像很会的样子,纯得让人担心是不是连片儿都没看过。
林羡清觉得自己有必要担心这种事。
迷迷糊糊地想着这种漫无边际的事,林羡清最后红着耳朵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又不见温郁的人影,他凌晨五点给林羡清发了消息,说他以后会早出早归,免得总让林羡清苦等。
早饭时,林羡清杵着脸慢吞吞嚼着面包,心想怎么现在就过得跟婚后生活一样。
小可爱在新家呆得有点不适应,总是四处逛,想熟悉地盘似的,它的爪子踩过茶几,猫着身子流进了温郁的房间。
林羡清一时没察觉,没过一阵儿就听见了一阵叮当咣啷的声音。
她扔下面包往温郁房间去,地上一片狼藉,小可爱跳到书桌上,尾巴乱扫,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去了。
林羡清第一次见它这样调皮,皱着眉把猫捞到笼子里关住。
温郁的房间地上乱糟糟的,各种文件的纸页和一些瓶瓶罐罐都散落在地上,小可爱甚至还打碎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
她叹口气,开始默默收拾。
温郁房间的窗帘很厚,遮住所有的光,密不透风的,导致他的房间似乎从早到晚都黑得像夜晚一样。
有的小罐子滚进了桌子底下,林羡清看不太清,就拉开了窗帘,她把桌子底下的小罐子捡出来,发现是个撕了标签的药瓶。
不只一罐,林羡清捡起好多罐没标签的白色药瓶,有的甚至已经空掉了。
她看着一排空掉的药瓶沉吟了一下,慢慢蹙起眉。
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林羡清被迫压下心里的疑惑,去门口开门。
来的是温郁的爷爷温和,上次她跟老爷子见过面。
老人手里还拎了袋菜,他见到林羡清居然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林羡清侧身给他让地方,试探着问:“是温郁找您来的吗?他现在不在家。”
大门敞着,冷风直往里钻,林羡清心里惴惴不安,心想着老爷子会不会是跟温执一伙的,来找温郁。
温和拍拍大衣上的雪,积雪落在门外,很快化成一滩水。
老人进了门,慈眉善目地笑,“我找你的。”
林羡清有点惊讶,她转身给老人倒了杯热水,从杯口氤氲出一圈圈的蒸汽,在微凉的空气里炸开。
温和坐在她对面,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份已经填好的合同,推到林羡清面前。
林羡清拿起来看了眼,是上次她找温和入驻教育中心时交付给他的合同,只不过那个时候老人说要为了那群孩子坚守而没填。
而今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份签了字的合同。
“这是……?”
温和用热水捂了捂手,眼睛笑眯眯的,跟温郁很像的一双笑眼。
“温郁跟我说了下你的情况,他想让我帮帮你。虽然我年纪比较大了,但是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学了半辈子的打算盘的技术,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去教育中心。”
她怔了一瞬,皱着眉沉吟后说:“但是那些孩子怎么办?”
温和笑笑,“那边的班我托付给我的一个学生了,他会管好那边的事。”
说着,老人缓缓叹出一口气,声音似笑似叹:“我这孙子很少向我拜托什么事,一般能让他开口的都是在他心里很重要的事了,我能帮就帮一把,再加上我确实对你们的企划很感兴趣。”
林羡清捏着合同页脚的手默默紧了些,温郁知道她在为这些事忙东忙西,他人不在温家公司了,但是也在尽全力减少她的麻烦。
自从温郁离开公司后,林羡清这边跟温家的合作就被一直耽搁着,没人来跟项目,王可心和吴涛去温家公司蹲了好几天也没人理,珠算项目跟无人问津了一样,只有这几个大学生在四处忙活。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又默默为她铺好路。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温和直白问。
林羡清抬头看向他,默默咽了下口水才慢吞吞应了个鼻音:“嗯。”
虽然有点猝不及防,林羡清还是把这当成第一次见家长一样,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温和扭头看了看屋子里的设施,有点感慨地念叨了一遍又一遍:“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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