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样一个烂人,就是在骗你而已。
远处大广场中央的广告牌换了页面,雨水唰唰往下掉,整座城市浸泡在湿润中。
她过完马路,拿着手机沉吟一下,给那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发了短信。
她说:“温郁,我不等你了。”
几滴雨掉下来,覆在手机屏幕的那句“我不等你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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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连绵,这几天一连下了几夜雨,林羡清她们工作的板房屋檐漏水,地面甚至都积了水洼,墙角的青苔泡得绿油油的。
某天王可心从家里带了几个盆来接水,漏进来的雨水打在盆底滴滴答答的。
不知道从哪个墙缝里钻出一只肥硕的老鼠,把一屋子人吓得不轻,鸡飞蛋打地把进来躲雨的老鼠给赶跑。
王可心心有余悸地搭在林羡清肩上,声音都在抖:“你们南方的老鼠这体格儿可真吓人。”
林羡清故意吓唬她:“你没见过更可怕的呢,我们这边的蟑螂有你半只鞋那么大。”
这话说得王可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的假的?”
陈少彦从边上抱着一沓文件走过来,他笑了,“倒也没那么夸张。”
王可心跑过来打了林羡清一下,她乐得直笑。
今天的任务完成以后,大家提议一起出去吃饭,雨恰好停了,出去的时候陈少彦又跑过来献殷勤,被林羡清婉拒了。
坐上车以后,车里不知道谁先提了“初恋”的话题,配上车载音乐伤感的bgm,不知道勾起了多少人的心酸过往。
王可心问她:“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没有初恋什么的?”
林羡清扭着脖子往外看,她想了几秒,声音很轻:“有啊,我还跟我初恋谈过恋爱。”
“谈了多久?”
“十一天。”
车上的人一瞬间不说话,这时间短得就像在玩闹。
有几个打着哈哈说:“......至少你还谈过,我们都只敢暗恋。”
说到这儿,一群人又把年纪最小的陈少彦拿出来批评:“看看我们小陈同志,都暗恋了多久了。”
几个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林羡清身上看,她心里清楚也装糊涂,耸耸肩说:“都看我干嘛?”
陈少彦的脸被他们说得通红,他嘴唇嗫嚅几下,声音很小:“别说了,我这暗恋也被你们宣扬成明恋了。”
一车的人开始大笑。
林羡清拉下车窗,刚下完雨,空气还是湿的,伴着风吹进来的时候很舒服。
王可心发消息问她:“你真对陈少彦没意思?”
她回复:“没。”
“那还是尽早拒绝吧,总这样吊着也不是事儿,做人要利落一点儿,免得落人口舌。”
林羡清看了一会儿,说“好”。
她是切身体会过被人吊得不上不下的感觉的,像一块石头堵在喉咙管,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下馆子下到一半,从苍蝇小馆的边上冲出一只老鼠,王可心又被吓得不行,她拍着林羡清的肩膀狂喊:“救命啊!咱们活动资金还剩多少?能不能让我们换个地儿办公。”
林羡清吃了口烫土豆,烫得她张嘴呼着气,缓了一阵儿以后才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十二万五千一百三十八块七。”
她放下筷子,“要换地儿的话我们这个价估计也换不到什么好地盘,而且一般租房首款要先付半年的。”
一桌人的神色沮丧下来,林羡清默了一会儿,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当啷一声响。
“我回去瞅瞅,争取尽早换地方。”
这话一出去,一群狗腿子笑眯眯地往她盘里夹肉。
“林姐威武。”
“林姐吃肉。”
“林姐我爱你!”
林羡清哭笑不得。
一顿饭吃完,零零散散几个人去上厕所或者是去前台付账。
王可心对林羡清使了个眼色,林羡清明白她的意思,起身拍了下陈少彦的肩膀,指着街对面的电线杆说:“找你有点儿事,去那边说。”
陈少彦愣愣追上去,留下身后围在桌子旁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有人问王可心:“这怎么回事儿啊?小陈同志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王可心咬下串上的肉,叹着气摇摇头。
“他俩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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