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文熙给她发了红包,说这是给老婆大人的包养费。
文熙说了爱她,她就很开心,这也许是她美好生活的开始。
总归是过去几年里最快乐的一个除夕。
她看着窗外的烟花,想起去年除夕那天,她还在念大四,爸爸逼她考公,她不想考。
她已经开了两家店了,收入还不错,足够养活自己。
她不想做公务员。
爸爸说,公务员是金饭碗,考进去,一辈子都有保障。
可不赚钱的金饭碗有什么意义呢。
她过了那么多苦日子,不想再苦下去了。
爸爸就是公务员,爸爸过得好吗,大半辈子勤勤恳恳,一个月工资少得可怜,全家住在小县城。
在她高考前的十八年里,她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巴掌大的地方。
所以,她会因为一块12元的蛋糕流泪,会坐22个小时的绿皮车回家,会在同学组织老乡会的时候因为交不起AA的钱选择不去,舍友们逛街的时候也不会叫她一起,她一年到头,只会在过年的时候在县城百货买一件新衣服。
这种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了。
她说不想考,爸爸逼她考,骂她不务正业,说她学的东西毫无技术含量,除了考公没有任何出路。
她脾气从来就不好,和她爸爸一样,很倔很强。
爸爸给了她一巴掌。
窗外烟花灿烂,隐约能听到隔壁的笑声。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
死一样的沉默。
她的脸木木的,心好像被剜了个大洞。
她一言不发,掉眼泪没眨眼,冷着脸回卧室拖出行李箱收东西,手抖得厉害。
妈妈拉着她问她去哪儿。
她说回学校。
妈妈说今天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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