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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副院长简短介绍完,一身黑色劲装的彬羽站在一群女孩对面,开始问问题。
——“擅长什么?”
“唔…我会跳舞,之前还上台表演了。” “我会缝衣服,还会刺绣。” “我唱歌好听。” “我会写书法。” “我门门考试都第一。”
“打架。”
——“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当老师。” “开个裁缝店。” “我以后要做大歌星!” “我想进文工团。” “发明家,为国家做贡献!”
“当老大。”
连着听到两个惊世骇俗的回答,彬羽心情大好:“就她了!”
不仅仅是副院长,所有人都很诧异,包括小九自己。她抬头看着彬羽,有些愣憧,一个“蛤?”硬是给憋在了喉咙里。
“明天开始你就叫…彬灵吧。这名字肯定适合你,太合适了!哈哈哈哈。” 彬羽俯身拍了拍女孩儿的脑袋。
那个跟在彬羽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开口:“还得选一个。之前出任务出事的是两个人。”
彬羽低头看着半弯着腰的男人,笑里藏着刀。
男人自觉后退一步。
——“最后一个问题。有谁不怕死?” 彬羽回身,笑着扫视了一圈跃跃欲试的女孩儿。
女孩间彼此疑惑地互相对视了几眼,有一两个求救似地偷瞟彬羽身后的副院长,没人再说话。气氛僵硬。沉默中,有几个胆子小的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本来期待被选的众人纷纷改变了想法:这彬家实在太古怪了,还是不被选上的好。不知不觉地,所有人都默默退后了小半步的距离。
党燕咬咬牙,没有动。
男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表情。
本来还想着能直接收工的彬羽,这是刚刚那个想当老师的孩子?
彬羽等着她开口。但还没等她说话,
“那个…彬小姐,我们福利院还是希望可以确保孩子们的安全。您刚刚问的那些问题…” 副院长有些慌张地往前走了两步,高跟鞋的鞋跟微微带着颤。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副院长,吓到你了?我问的其实都是些心理测验题,现在国外最流行的,可以根据回答来判断她们的性格。”
虽然一身黑衣,但彬羽的笑实在是太过人畜无害。副院长讪笑着拿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心理学测验,对的,我听过的。”
“那就你吧,你叫什么名字?”彬羽冲党燕招招手。
很快,一直被彬灵叫做“包工头”的党燕也有了新名字——彬雁。
确定了要选的人,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沉默的男人开始做起背景记录。
副院长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说道:“你们第一个选的女孩,不行的,不太合适。而且她的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过会儿就有人来领她去社会福利院。”
噢?彬羽冲着自以为不动声色,身体却是拦在小九面前的女人扬了扬眉毛——有趣。
“彬灵,你想去社会福利院吗?”彬羽蹲下身来,露出的笑容无比纯良:“社会福利院有什么我是不知道,你跟我走呢,估计也当不了老大,不过你一定会比别人去得更远,看得更多。海的那边有什么,天地又有多广阔,你不好奇吗?世界上好多地方都有跟我们长得一样的人呢,新加坡啊,马来西亚啊,还有,泰国。”
小九的眼睛亮了一瞬,又熄。她低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到了彬羽身边。
那后来呢?副院长就这样妥协了?小九和党燕又是怎么进的彬家?如何受得训?什么时候开始追着鬼怪跑的?
这些遥远的回忆还是没有压住彬灵脑子里另一个念头——郑楷之仇,不共戴天!
哼!彬灵收拾好挎包,随手关掉了显示器的电源。
正好一小时。
付完网费,她准备上楼煮包泡面。
用电热水棒烧上水,女孩儿在自己的小床上摊成了个“大”字。床太小,有一边的手脚漫出了床沿。
“笃笃笃”
“没人——”
“笃笃笃”
“找谁!?”
“笃笃笃”
敲门声响了叁下又叁下,把清净扰了个干净。
彬灵无可奈何地起身。
开锁,开门。
门外站着脸色惨白的俞瑜:“我知道罗刹在哪。”自己在初中虽然不是班花,好歹也有个恶霸的称号啊,知名度她自认还可以,不至于让老同学记不得。同学之间,好久不见,只有一句“我知道罗刹在哪”?
不过也可能是她女大十八变,恶霸变天仙,俞四眼认不出来也正常,毕竟是四眼嘛。
彬灵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傍晚的风吹动树梢,也吹落楼顶缓慢下渗的水滴。水滴穿过女生薄薄的T恤。沿着脊柱,攀上一股冷意——不对,这不是俞瑜:湿润却无汗的皮肤闷着青紫色。眉心一个血洞。脑浆凝固住了大部分弹道,往后可以看见对面的筒子楼,黄黄白白,隐隐绰绰。
静,异常的静。
她早该发现的。自从楼下的网吧上礼拜开张,她的房间就总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喧闹声。玩游戏的叫骂;卖冷饮的吆喝;还有男男女女在网吧门口交换BP机号码的荷尔蒙——都消失了。
警报声响起。
血腥味像乍然溃堤的洪水,充斥周围。
彬灵的手按上后腰,指尖匕首的凉意和脊背传来的凉意蔓延成一片——眼前的,分明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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