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柱子上的是赵星臣,又不太像。那个赵星臣要更小一些,瘦弱,十叁四岁的样子:嘴里塞着一个黄色的塑料圆球,用皮条在脑后扣死。
男孩全身赤裸,被绑在水泥柱上,几乎没有意识。
有足足五分钟,都是同一个静止的画面。
虽然背景声里有电流干扰的杂音,但还是能听到镜头外有人在说话。
“你爸妈的车祸没人查到你吗?”
“那个没用的男人不是我爸,我爸早被人沉河里去了。真是,做事这么不小心。没人帮我抛尸,害我不得不把那女孩放了。”
“不过你不是一直在学校,哪有时间给你爸妈下药?”
“我弟弟从小就特别软弱,又喜欢依赖我,要催眠他非常简单。而且也没人会怀疑一个十二岁的小孩。”
“听说你弟弟连一只蚂蚁都不肯杀?哈哈,那也太好笑了,你们一家恶魔,居然养出了一个圣人。”
……
交谈声骤停,是年幼的赵星臣因为恢复了意识,开始呜呜地挣扎。
他的眼里满是惊恐。叁个穿黑袍的男人走进了画面。
其中一个来到摄影机面前,对着镜头掀起了面具——李医生。也是比现在要更年轻一些。
他冲镜头眨了眨眼。
他在笑。
就算放下了面具,他也依然在笑。苍白的面具上是一个大到夸张的笑脸。
他们围住了弱小的男孩。脱下了黑袍。
男人的喘息声和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交次响起,男孩的呜咽被彻底淹没。
但那被堵上的,类似受伤野兽的哀嚎声无法被粗鲁的言语和动作阻绝,那来自幼小灵魂深处的哀鸣。
……
男人们的喘息声和笑声一并淡去,视频结束。
赵星臣。
“你杀人吧,别杀猫了”。
突然起了急风,树叶相互拍打的声音如同鬼语。
在我刚刚看视频的时候,李医生又发过来几条消息。
「曼陀罗、绣球花、夹竹桃」
「混合以后碾成汁,每天加少量到饭菜里,可以让人恶心、呕吐、昏沉。到最后,晕厥、抽搐、心动过速、循环衰竭都有可能。」
「你说这样的人要是去开车,是不是特别容易出车祸?哼哼。」
帐篷在凌厉的风中晃动着,厚实的篷布反复被吹紧,又陡然放松。
「这些花东边的林子里有很多,我摘了一大束准备送给你。」
“哈哈,找到你了。” 帐篷外,我听到了李医生的笑声。
帐篷的拉链被被人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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