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辞看着她,因为靠近炉火,脸上红红的,鼻尖渗出细密的小水珠。
小姑娘在厨房里颐指气使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他拖着懒散的尾音应了声“好”,然后走到流理台,打起了下手。
在北京过年,市区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除了联欢晚会的背景音外,没什么年味。
时衾和傅晏辞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性子,就连吃年夜饭,也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菜倒是做的多,明明就两个人,桌上却摆了七八个菜,还有一条红烧整鱼。
时衾家里以前过年的习惯就是这样,就算没有多少人,妈妈也会做很多很多菜,寓意年年丰收,年年有余。
傅晏辞吃了很多,边吃边玩笑说:“衿衿,你要养刁我的胃了。”
时衾红着脸,不搭他的腔。
吃过晚饭,傅晏辞自然而然地收拾餐桌和厨房,厨房水槽里有一堆时衾用脏了的锅碗瓢盆。
时衾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春晚。
手机震动响起。
她倾身去桌上拿,看见了来电显示,是她的舅舅时建业。
“衾衾,过年好啊。”时建业温和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心情不错。
时衾笑笑,回了一句:“舅舅新年快乐。”
“今年过年怎么过的?”时建业问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还是在学校吗?”
时衾看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在朋友家里。”
闻言,时建业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有人陪你就好。”
按理时衾无依无靠,最应该去他们家过年,但他这个做舅舅的没做好,在家里不做主。
舅甥两个人简单的寒暄结束,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陷入长久的沉默。
“行,那你继续和朋友玩。”时建业说。
时衾淡淡“嗯”了一声,和他道别,挂断了电话。
时建业家里。
周娟推了推他胳膊,不满道:“让你问申诉的事情,怎么又不问。”
时建业有些烦:“大过年的,跟衾衾说这个干什么!”
周娟不高兴地嘟囔:“我替外甥女操心还有错啦?”
时建业嘲讽:“你那是操心吗?你那是见钱眼开。”
“我为什么见钱眼开?还不是儿子他爸没本事。”
周娟愤愤道:“你儿子马上要结婚买房了,如果你姐姐那个案子,真能像美国那起案子一样赔好几百万,再找时衾借还不好借啊。”
“你好意思。”时建业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借钱的时候晓得找衾衾,每次过年都不肯她来家里过。”
周娟面色一滞,瞪了时建业一眼。
她以前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时衾克六亲,她怕克到自己家里,压根不让时衾进门。
周娟不服,默默嘀咕:“祸害没落你头上,不晓得怕。”
傅晏辞收拾完厨房出来时,看见时衾恹恹地躺在沙发上,霸占了一整张沙发。
他走过去:“让让。”
时衾缩了缩脚,自觉地给他腾位置。
傅晏辞没坐她脚边,而是走到她面前。
电视被挡住,时衾皱了皱眉。
眼前出现了一个红包,棱角分明。
傅晏辞的声音温柔清雅:“衿衿,新年快乐。”
时衾怔了怔,盯着红包,愣在那里许久。
印象里她已经很久没收到过红包了。
时衾接过红包,轻轻一捏,里面没塞很多钱,但比起正常红包的份额,肯定是多的。
傅晏辞知道她不想要他的钱,只不过走个过节的形式,哄小孩开心。
“躺下去些。”他靠近,揉了揉时衾的脑袋。
时衾得了红包,乖乖地挪位置。
傅晏辞坐进沙发,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男人裤子布料蹭着她的脸,时衾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有些红。
春晚今年的歌舞表演曲高和寡,看得令人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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