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星期过去了,周家扬持续请假中,有关他的流言在学校越演越烈,有人说他忘恩负义,成了有钱人家小孩就忘本,连亲生母亲也不想认。
有人说他故意想害死亲生母亲,因为觉得丢脸,不想扯上关係。
有人说他太过嚣张傲慢,坐在钱堆上,成功都是手到擒来,不用努力靠钱买单也能有好成绩。
对周家扬各种恶意的毁谤抨击都来了,任之初生气却无力搭理,她已经没多馀的心思去和这些同学辩驳。
辩驳了也没用,只要他一天不来学校,谁也无法替他洗清这些莫须有的罪状。
这二个星期,任之初还是和他无法取得联系,更别说见上一面,想他关心他打电话给他,可是每次接的人还是周儒文。
周叔叔的语气听起来依旧疲惫,但却仍假意轻松的要她别担心,他会照顾好家扬,事情总会有好的走向。
又过了几天,过失伤害事件好像真的有了曙光。
「家扬的生母意识恢復,周先生去看过她了。」晚餐时间,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大家都没什么好心情用膳,丁维晴说了今天得知的消息。
她利用公权力,侧面从医院和警局那边打探出事情发展,听说躺在医院里那个人有好转跡象,这让她松口气。
「警察找她做笔录,她没有隐瞒说了所有经过,还让警察撤案,她不想孩子揹上一条罪名。」
「哼!总算是做了一件为人母该做的事。」任相远不以为然又忿忿不平的说着,他知道这妇人是收了周儒文好大一笔慰问金,才让警察撤案的。
人心的丑陋和贪婪,不用绝对的资本和利益对待,只怕是还偃息不了这骯脏的泼水。
他们以为妇人好了之后,事情也该有所好转,毕竟都撤案了,这件事跟周家扬再没任何关係,他可以慢慢的跨出阴影之外。
只是又听说,妇人不晓得是受了什么刺激,在要出院的前刻竟因心肌梗塞猝死在病床上,抢救后仍回天乏术,不由得让人唏嘘。
最难熬的那关她通过了,却在终点之际还是倒了下来。
任之初想,妇人的刺激猝死是因为得到一笔不义之财的原因吧。
庆幸,当时清醒过来的她把过失伤害案件给撤除,并且还安好的过了一段时日才撒手人寰,周家扬没揹上什么罪名,只是自己过不去心理的那道坎。
觉得那妇人的死他逃不脱关係。
「他依然没跟你联系吗?」
一个月过去了,妇人的后事在周儒文的帮助下已解决,主要是不想儿子觉得自责愧疚,可好像于事无补,他仍旧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谁也不理。
而这段时间,宋季凯会抽出时间陪她一起回家,了解事情的进展,顺道关心朋友的失落,他从未见过这个向来乐观开朗的女孩,也会有愁眉深锁,悵然若失的时候。
女孩对弟弟的关怀付出,和她的喜欢爱意是成正比的关係,却是不成比例的回馈。
「嗯。」强打精神,任之初回应,但掩盖不了她的黯然伤神。
一个月过了,事情落幕了,但周家扬走不出心理的牢笼,他躲着她,躲着任何人,每次打给他的电话都是周儒文接的,她只能从他的口中得知近况。
时间一天一天过,不知不觉到了这学期最后一次的段考日子,任之初想到前二次的成绩排名,周家扬都排在第一位,她排在第二位。
那时的他总会灿笑的对她说。「姐姐,我终于不用追着你跑了,更不会让你追赶不上我,我会为你停留脚步伏低做小,和你一起从起点走到终点。」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但再次听到的时候仍是感动不已。
笨弟弟…都说了,别为她放低身段,别为她折断傲骨,别为她牺牲自我的价值。
可是,弟弟啊…这条路我们才啟程走没多久,你怎么就捨得放开让我独自前进了。
第三次的段考成绩,没有周家扬的角逐,第一的名次终于换人拿了。不是任之初,她不是第一名,更不是第二名,她跌出了前三名外。
同学为她可惜,老师为她抱撼,家人为她感到心疼。
之初啊,他们那个向来有分寸知进退的女儿怎么就忘了拿捏尺度了,让父母担心和痛心。
想要弟弟早日从阴暗的象牙塔里走出,那照着他的那盏明灯不能黯淡不能熄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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