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偷的吗?她看起来不像坏人呀……」
「拜託!哪有坏人一定要长得像坏人的说法呀!」
「就是,她以前看起来乖乖的还不是因为有昀玫在,现在昀玫不在了,我看她的本性要外露了吧……」
「啊……我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
一旁观看的同学们窃窃私语的话语传入我的脑海里,我却想不到任何对我有利的证据和说词,昨天我值日的时候,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教室,教室也没有监视器,单凭我的辩解是有办法脱离嫌疑的,所以我只好选择沉默。
「喂!我的钱包是不是你偷的?」那个名叫胡晋皓的男生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夺过我的书,逼着我抬头看向他。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对上他的眼睛,尽量坚定地说。
「还狡辩呢!昨天就你一个值日,不是你是谁呀?」
那个强势的女生叫做宋黎,她一口咬定是我偷的,而班上女生几乎都听她的话,所以都相信她的说词,说是我偷的,要我拿出来。
「我没有。」我小声地试着狡辩。
「有没有,搜就知道啦!」出声的是和宋黎很要好的一个女生,张佩珍。
「对欸!有没有,搜搜看就知道了呀!」
「搜吧!总要抓出一个凶手。」
「这样不太好吧……」一个女生小声地替我说话。
「哪里不好了?她嫌疑最大呀!」
「就是呀!不搜怎么确定不是她偷的?」
那个声音很快被其他声音掩盖了,她也只好默默地闭上嘴,但我很感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愿意为我说话。
之后我的书包、抽屉、柜子里的东西被班上一群女生通通翻出来,虽然最后没有找到胡晋皓的钱包,但我的东西却全部散落在地板,有些课本、笔记本还被撕破了,纸屑飞来飞去,弄得教室乱糟糟的。
整件事,没有人要真正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不是助阵,就是在一旁看戏,连最后的收拾,也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我那天便知道了,这……
只是开始……
第二天开始,我每天到学校的第一件事,不是检查我的座位上又多或少了什么,便是直接被霸凌,然后像小丑一样被一群人嘲笑。
有时是一叠未写的作业簿,无情地放在我的桌上。
有时是一堆假蟑螂,出现在我某本课本的某一页。
有时是一踏进教室,冰冷的水就从头上浇灌。
有时是一群女生,围在我身边在我的脸上「化妆」。
直到有一次,她们把一隻蛇放入我的书包,我直到回家后才发现,却因为没有防范,被突然从书包里出现的牠咬了一口,险些昏迷,最后是爸爸将蛇打死,才没让毒液深入我的体内。
但我还是住院了,而这整起霸凌事件到现在才被学校重视,那些带头欺负我的同学也因此受到了退学处分,只是妈妈也因为听了我受过的欺凌,无法接受的自杀了。
她就在我住院的那家医院顶楼,当着我的面跳了下去,从此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我永远记得,妈妈临死前同我说过的话。
『把妈妈这条命当作是你的。小妤呀,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妈妈已经替你死过一次了呀,小妤……』
『放下那个女孩吧……小妤,放过你自己吧……』
妈妈的丧礼办的很简陋,因为是自杀身亡的,而且原因是因为我被霸凌,所以只有通知几个比较熟悉的亲戚好友,而真正来弔念的也很少人。
直到妈妈火化前,我是唯一一直守在丧礼的人,那时我心里总想着,这全部事情真正的原因,是不是都是因为那个人?
罪魁祸首,是不是那个……
那个在银杏树下,没有回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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