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日暮,宽敞的四驾马车从府衙侧门而入,直接驶向后院。
李玄领着同知和后院管事一道给安排了厢房,随后便告辞离开,倒真是半分不打扰。
东珠过得无趣,偏无论去哪儿,傅九城给安排的那个丫头都跟着,以至于她还没走出府衙,便又悻悻地跑了回去。
“究竟什么时候能去找怀仁?”她从食盒里抓起把果仁,一颗颗朝着他丢过去,只可惜,准头不大够,大多落进了他怀里,还有几颗从肩头滚落,骨碌碌到了脚边。
他捏着手里的书翻页,岿然不动。
“你说话!”
傅九城一把放下书册,掀眸看来。
东珠被他的眼神震住,还没回神,他便起身到了跟前。
“别以为这样我……呀,你放开!”
傅九城弯腰将人抱起,怀里的小姑娘踢着腿胡乱挣扎,他捏着腰,转进内室后索性把人丢进浴池。
南平虽属陵定府管辖,但素来富庶,又远离纷争,世代积累之下府衙修得比江州还要宽敞亮堂。他们留宿的这几间厢房,比起京畿官驿也丝毫不差。好比面前浴池,不仅可同时容纳两三人,还引活水保持水温,倘若再以白玉作壁,便是真真切切的奢华二字。
东珠抹了抹脸上的水,正要骂,入口处便传来谢浔压低的嗓音。
“大人,追日营来人。”
“来的是谁?”
“不知。只露面了两人,像是在试探。”
趁着两人谈话,东珠从浴池里爬了上去,一面拧着自己的衣衫,一面悄悄走到傅九城身后。
抬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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