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作势要扔开,霁月连忙狗腿,“别别别,麻烦你了。”
不过霁月其实还是有点担心,因为林启风说过,他们治疗的法子根本不适合普通人。
“但是你怎么会治伤的?”
“学过一些疗愈的巫术。”
霁月更加吃惊了,宁恩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竟然会懂疗愈之法,怪哉!
宁恩拆开绷带,“不过就用过一次,自那以后就再没用过了。”他回想起母亲死时候的样子。
霁月的心又悬起来了,这就用过一次,能行吗?不过眼下也找不到别的疗愈师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一股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脚上开始又痛又麻,霁月忍不住发出不知是痛还是痒的声音。
“别叫行吗?”宁恩没好意思说这声音很容易让人想歪。
霁月只好咬住下唇,瞪着宁恩的手,他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对比之下,自己那不忍直视的“猪蹄”就非常难看了。
大约治疗了十多分钟,霁月感觉脚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这种治疗再来上几次,霁月的脚就基本可以痊愈,只是宁恩并不想她好这么快,便计划把后续治疗的时间间隔拉长。
霁月没敢有任何抱怨,至少在她的脚完全好之前,她还得将宁恩像大爷一般供着。
“对了,你说你以前用过一次疗愈术,那是给谁啊?”
“母亲。”
空气突然安静,霁月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母亲惨死对于宁恩来说想必是难以磨灭的阴影。她但凡多想一下也能知道,除了他妈还有谁能让他这么费心啊!
母亲这个词对宁恩来说甚至有些许陌生了,倒不是因为忘却了从前,只是那种世上还有人保护他的那种感觉已经远去。
“我还要问你,林启风怎么会在这儿?”
霁月抱着枕头,脸垮着,“我还想知道呢,他没跟我说。”
“也罢不重要了,来了也好,死在这儿,总没人管得着。”他想杀林启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因为在地球,他但凡有点动作就会被系统发现,根本不好下手。
“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还不够吗?”
宁恩拧了拧手腕,觉得方才伤都白治了,“你怎么总向着外人呢?”
外人?霁月总觉得这个表达有些奇怪,不过已经顾不上纠结措辞。“我只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人家现在也没把你怎么样。”
“那是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把握。”
霁月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又看了看脚,忍了,再说急了不给治伤,到时候找谁哭去。
“对了,信物还在你这儿吗?没丢的话,给我。”
霁月从枕头底下翻出蓝宝石的信物,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才递出去。宁恩见她如此喜欢,想着以后让钟舒妍换个信物好了,这玩意就送给霁月玩。
至于钟舒妍,虽然是霁月找外援救走的,但比起林启风,这个城主的确不值得放心上。
宁恩拿走了信物,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他走后第二天,霁月就听伙计说,苏里安和哪儿哪儿哪儿开战了。
“如今城主还病着,真是多事之秋。”伙计当着霁月感慨了一番,宁恩在他嘴里还成了临危受命的好人。
霁月咳了两声,着实觉得尴尬,宁恩怎么可能是临危受命,趁人之危还差不多。
本以为宁恩忙着,应该把治伤的事已经抛之脑后,结果宁恩第二天夜里还是过来了。
彼时霁月已经睡着,脚上的清凉感将她唤醒。
房间没有点灯,但借着窗户的外投入的一点微光,霁月还是能看到宁恩的样子。
宁恩知她醒了,没有说话,治完说了句“睡吧”才离去。
经过两次治疗,霁月觉得脚已好大半,就是走路还是有些刺痛。
唯一遗憾的是,脚上坑坑洼洼狰狞的伤疤,只散去了一点。
想来日后都要与这些丑陋的伤疤为伴,凉鞋穿不了。
许是知道宁恩不在苏里安,林启风这天又找了过来。
这次他还带了个疗愈师过来,霁月十分感动。
“宁恩给你治的?”林启风都觉得很意外。
霁月点头,“我也没有想到他还会这个。”
疗愈师看了看霁月的伤,认为已无大碍,后续好好保护应该就能完全好起来。
只是霁月更操心伤疤的事,问及是否能祛疤,疗愈师表示可以,就是得多花很多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
霁月吃了定心丸,多日以来的阴霾终于完全散去。
此外,钟舒妍已恢复大半,很快就可以出行。
她养的那条金色大蛇也找了过去,也算有人陪着。
但林启风表示钟舒妍情绪十分低落,可能是内疚于自己将城给丢了,愧对列祖列宗。
“你回去跟她说,城没丢,苏里安还是她的!”
林启风表示不信,“宁恩都以苏里安的名义去收了两座城池了,你觉得这苏里安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你信我一回,我会让宁恩放弃这儿的,苏里安太小了,根本不够他塞牙缝。”
林启风见她这么笃定,感到好奇。“你跟宁恩到底什么关系?”
若说很亲密吧,宁恩也不只伤了她一回,说不怎么在乎吧,宁恩还给她治伤。
“你不是知道么,他非要让我改命。”虽然林启风没有直接说过,但沙仑肯定告诉过他,而且当时沙仑还说林启风在怀疑改命的真实性。
“其实你根本改不了对吧?”林启风眉眼一弯,笑得狡黠。
霁月听到这儿一脸惊恐,他果然有所怀疑!
“你不用紧张,我暂时可以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看宁恩被欺骗,他何乐而不为?
“有什么条件吗?”霁月可没忘记,林启风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虽然他帮过她,但霁月清楚只要可以针对宁恩,林启风都乐意。
“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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