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渊是个狡诈的人,他有自己的信条和目标,并不会因为谁或什么事就贸然改变。
郑灿也是。
倪海以前经常借工作聚会的理由带他出去结识名流小姐,她们的背后都是政商大家,权钱皆有。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就是希望通过联姻来强强联手,扩大家族的事业版图,巩固根基,到底还是为了双倍甚至更多的利益。
最终他背叛了父亲的安排。
他不爱那些名流小姐的矫揉造作,更不愿意为了蝇头小利去虚与委蛇,用婚姻来维系利益,扩大关系圈,这是最蠢的办法。
当初会选择她,无非是看上她的单纯乖巧好拿捏,她的父母重男轻女,一个心思想把女儿往外推,好得到金龟婿的资助,更是好摆布的人。
与其说他是她的丈夫,不如说他更像是她的金主,他花钱买她剩下的人生,她只需乖乖做一朵温室里的花儿,其他自有他来处理。
就像现在,他如此极力想得到郑灿的原谅,无非是想留住她这个人,保住这个还算是家的家。他已经三十岁了,没有多少时间再玩离婚这种把戏,郑灿很乖很温柔,不闹事,这么完美的妻子丢了就很难再找到另一个类似的了。
因此,与其说他爱郑灿这个人,倒不如说是她身上某些特质吸引了他,他想要的就是拥有这种特质的人,这个人可以是郑灿,也可以是张灿、王灿,不是唯一。
他的婚姻,不需要心心相印,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容忍他不遵守婚姻规则,接受他不会爱人这个事实的女人。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郑灿说,她太单纯太天真,清澈的双眼盛满了对他的热爱和崇拜,他不忍心用真相摧毁她,为了她,他可以勉强做做戏,给她铺下一片被爱着的假象。
“灿灿,说说话。”倪渊见她晃神,压下心下的不满,轻拍她的脸颊。
“嗯,我……”郑灿嘴唇微张,“相信你”这三个字哽在喉咙怎么都发不出来,垂下的手暗暗握成拳头,又默然松开了。
好不容易,她扯高唇角道:“我明天想回家,可以吗?”
一听到她说要回家,倪渊的俊脸一下就垮了下去。她没有说相信他,相反,她还说要回家,是要和他冷战的意思吗?
她回娘家,也就是说他还要花几天时间跑去那边哄她回来,到时还有岳父岳母插手介入,这事更不好办。
“行,我们回家。”为了阻止事情扩大化复杂化,他索性耍赖,下了车拉起她的手往家里走。
“阿渊,我要回我爸妈那里。”郑灿任着他牵,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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