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照常下班回到家里时,出乎意料,梁怀月也在家。
妻子在家并不是一件异事。
只不过梁怀月一个画家,时常呆在自己的美术工作室里。那是在江城的商业中心区域地段,千金难买,为了讨女儿喜欢,梁父大手一挥为她置办。
他们的新婚住处也有专门给梁怀月用来画画的地方。
但女人连家都很少呆,更别提那间专门用来画画的房间。
她拿了画架立在客厅里,二百七十多的宽阔视野能让女人一览无遗整个城市的傍晚时分,五彩斑斓的光亮裹挟着天空浓墨的橙红,煞是好看。
程淮走到她身边去,发现她只浅浅的画了两笔。
男人没看过她的作品,但有听过别人对她的评价,夸她色彩用的大胆明艳,光影构造的巧妙。
艺术永远是富家子弟的锦上花,与他这种穷人老百姓无关。
“画得怎么样?”
“很好。”
梁怀月瞬间将画纸拧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模样,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轻轻地斜了一下给身旁的男人:“画都没画好,就说好看。”
程淮笑了笑,没回她。
他是下里巴人,不懂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
吃完晚饭,梁怀月靠在床上玩手机。
梁怀阳给她发来了去美国游玩的几天行程。美国去了好几次,这次的感觉总是不太一样。对方似乎真把这次行程当成了两人的蜜月,甚至还添加了教堂之行,说要买婚戒去那里宣誓。
梁怀月边笑边回他信息,是不是还要去预订婚纱,最好是找到神父来主持,两个人完完整整的办一场婚礼。
梁怀阳说可行。
她笑着发了一个小兔子锤脑袋的表情包过去。
美国熟人这么多,谁知道转角会不会遇到几个亲朋好友,他们是活腻了才去干这种事情。
程淮从浴室里出来,男人体型高大,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睡袍,黑发半湿,有水渍从男人的发尖滑落至微微鼓起胸肌而强健的胸膛随后消失不见。
她将手机的聊天页面关闭,随手一滑便点到了一个社交软件上面。
昏暗的卧室里,厚实的窗帘紧闭着透露不出外面的一丁点儿灯光。她嘴角带笑,看向男人半裸的胸膛。
白手起家创业的穷小子,和梁怀阳这种生来便是富贵的贵公子不一样。
程淮能吃苦,肯干活,在社会的沉浮磨练中才造就了这一身的本领。
他的忍耐程度就比其他男人要高。
当初梁怀月同意跟他结婚,除了男人有女朋友,方便她以后做此借口要求离婚,还有个原因就是对方的脸蛋,实在是俊美帅气,她这样高眼光的人,都忍不住地多看两眼。
“过两天我要去出差。”
程淮没说地方,梁怀月也不太在意。
他们这对夫妻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浅薄,也许偶遇逗一逗街边的流浪狗,对狗的印象都比彼此的深。
“嗯,去了给我带份礼物。”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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