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先从脑袋里甩出去,柳辞拖着疲软的身子回厢房,只觉得今天累极,她给杨知府溜须拍马做牛做马了大半天,又周旋着应付那群自视甚高的“大才”,已无力劝慰荷笠,满脑子只想早早回去睡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今天白婆盯自己盯得比往日都紧。往日此时白婆早回去睡了,可是今天她却依旧跟着自己,那缩头缩脑的样子活像志怪邪说里的老妖怪。
月亮冷白无光,在一条不甚开阔的廊道上,柳辞走在前,白婆就亦步亦趋地缀在后面。官邸的晚班下人大都在赌钱,所以支道上几乎见不到人影。
白婆的存在就像是提着镰刀的鬼怪影子,她那日端着盘子在自己面前无声诡笑的记忆依旧在脑海中清晰呈现,柳辞咬咬牙加快了脚步。
可是柳辞快白婆也快,柳辞慢白婆也慢,她好像存心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夜晚一草一动都容易让人心惊,更何况今晚风大,树影细长诡邪,映在地上时格外拟人态。
水是阴,时辰是阴,女儿身也属阴,阴气多重,再加上后面一个不知身份又长着尖牙的怪物,柳辞鬓角渗出细汗。
白婆从苑儿东头跟她跟到苑儿西头,人言狗急了也会跳墙,她实在忍受不了这老妖怪的阴影,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青铜剑杀了一个回马枪,倒逼至白婆身前,果断地坎向白婆的右手。
但是有些东西并不会因为气势和心愿的改变而改变……就譬如实力,还譬如对手的实力。
柳辞是实打实的武林半吊子,甚至连半吊子都不配当。
所以剑锋被白婆轻而易举地避开,对方甚至抓住了她的剑身,任由血从拳头指缝渗出。
柳辞自知不是对手,也不将剑拉回来,只强作镇定看这对方滋滋冒血的手,心中疲累地问道:“婆婆,你到底想怎么样?”
尖牙白婆咧开嘴,森森一笑,冲着柳辞喊道:“柳姑娘,裴夫人找你找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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