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领着娃子们一起扎马步的荷笠很痛苦,非常痛苦,痛苦地想死。
手臂好酸,大腿也好酸,马上要到半个时辰了,他绝对不能在一群小娃娃面前丢脸。这百十号小孩儿里面有实在忍不住哭出声的,也有许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被柳辞扶起来继续做的,荷笠都看在眼里。
翠儿花菱也在其中,俩姑娘都在哭,哭声让荷笠心软,但他也只是被柳辞盯紧的泥菩萨罢了……
这群小孩子视柳辞为大魔头——比冯教习和荷教习更恐怖的大魔头。她严以律人,宽于律己的精神早已人尽皆知。
就譬如现在,风流潇洒的柳教习慵懒地泡茶喝,那水用的是往年澄的雨水,用烧红的碳养得很清澈,从翁里盛出来烹茶,香气浸染满院子。
她倒是附庸风雅了,可真是半点没与扎马步的荷笠翠儿花菱有难共享。
荷笠觉得自己体力快到极限,但是柳辞不觉得,她好整以暇地清嗓子看他,又给他使眼色示意其给小娃娃们做榜样。
荷笠于是只好又紧咬牙关继续忍受肉体折磨,看着现在的谢夫人,他脑子里唯有四个字:游手好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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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晚上,荷笠踢踢拉拉地走回分配给自己的小房间。
千红芷窟整体的建筑审美都很柳辞,古朴大方又清隽,偶尔在一些细枝末节体现巧思。
荷笠定定地看着桌子上摆的碗花,用了时令野花插在剑山上,美得别具一格。就挺像柳辞这个人的。
荷笠摸摸花瓣,漱洗之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床。他今天格外疲累,所以酣然如梦的时间也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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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被他短剑所伤之人竟然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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