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竟然坐着一个红妆女子,她顶着红盖头,葱白似的双手在腿上紧张攥紧。
灯芯摇摇晃晃,霓罗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请问,姑娘是何人?”
新娘不应答,而殿外高声喊道:“国师驾到。”
除了皇帝之外,谁敢用驾字,真是大逆不道。
霓罗双腿下榻,竟然觉得四肢有力,于是赤脚朝门口迈步,正巧碰上相善回来。
“你...”
刚开言,相善便像没看到她似的擦肩走过,径直朝床榻信步,坐在新娘子旁边。
光是感知到他的靠近,新娘子便怕从中来,露出的手害怕地缩回袖中。
相善见状哼笑,“今日可累着?”
隔了好久之后,新娘才说话,“不累,国师如果累了,就先..先就寝吧。”
相善邪魅勾唇,手臂猛地圈住新娘,将她抱在腿上。
“啊”,新娘受惊斯文尖叫,红盖头缓缓滑落在肩膀。
因背着烛光,霓罗看不清人的模样,直到相善的手指勾起女子下巴,一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映入眼帘。
“春宵一刻,本座岂能独自安眠呢。嫣娘”
彼时,霓罗突然头痛欲裂,如同用铁锹剜撬头颅一般。
她看看畏怯的新娘,又看看春风得意的相善,才发现相善的头发竟然不是白发,而是满头乌丝。
“夫人?夫人?”
霓罗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扶曌,稍作缓息,几缕霞光穿窗落在房中。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夫人,该梳洗了,不然赶不上吉时。”
霓罗看外面黄昏作晚,不懂扶曌说的什么吉时。
几个宫女进门,扶她到隔壁流苏帘内,浴桶里升起热腾腾的水汽,水上红玫瑰在悠悠飘浮。
宫女不由分说就把她剥了个精光,霓罗下意识用手臂护胸,而后被人搀扶进浴桶坐下。
洗过澡后,宫女给她穿上红色亵衣,扶到梳妆台前,用木梳梳理及胸的头发。
被热水蒸了许久,霓罗有些犯困,刚打了一个盹,抬眸看到铜镜中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这不是嫣娘吗?
待穿上喜服,霓罗恍惚不安,她不光是头发,连同身上红裳都与嫣娘一模一样。
穿戴完毕后,扶曌走过来,惊艳地看她朱颜昳姿,跪下道喜。
“我又睡了多久?”
他笑着拱手,轻飘飘道:“不多,两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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