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当天,严祁来了。
为了照顾她,严祁一连好几天家都不回,每天早中晚过来送饭,还非得陪护每晚睡在旁边的病床上,照顾得那叫一个贴心。
收拾了行李,拎着一大袋子药,外加一副拐杖,卿纯一瘸一拐地出了院。
严祁第一次来卿纯的出租屋,把她扶进房间转头又出去做起了饭。
卿纯躺在床上正睡着,打了石膏的大腿很难动弹,不过还好没伤到关节,石膏也不是很重,就是睡觉难翻身。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叫,卿纯恍惚睁眼听到了外面嘈杂的人声。
她费尽力气起身推门出来,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客厅里对峙。
一个穿着围裙端着菜一脸蒙圈,一个背着吉他半蹲着举刀防备。
“你谁啊?在我家干嘛?谁让你进来的!”
严祁吓懵了,端着盘子不停摇头,没等他开口接受江瓷抬起手里的折迭刀一下子戳到男人的面前,严祁反应极快,一只手瞬间捉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扭就夺走了女人手里的刀。
“啊!放开我!我要报警了!放开!”
江瓷大叫着放手,卿纯拄着拐杖蹦跳着过去,“江瓷,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瓷这才回头,当看到卿纯瘸着腿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
“你怎么回事?这男的你认识?”
卿纯看着严祁无辜的表情点了点头,江瓷瞪着严祁的眼睛用力一抽躲开了他的掌控,又慌忙蹲下捡起自己的折迭刀。
“你怎么和那个芽芽一样,随随便便把男人带回来?”
卿纯看到她手里的刀很是惊讶,和两个舍友相处了一阵子,了解并不多。
她只知道这个江瓷是个北漂的独立音乐人,刚来京城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只能暂时在酒吧里驻唱解决温饱。她的性格脾气比较暴躁,和楼上那个网红芽芽总是不对付。
“我前几天摔了一跤进医院了,他是我学长,今天接我出院回家的。”
看到卿纯大腿上的石膏,江瓷这才信了一点,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严祁低低地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啊,没见过你,以为是坏人呢,你们忙,我先进去了。”
说完江瓷快步离开,房门哐地关上。
严祁一副无辜表情,端着菜还委屈起来了,“她好凶哦,我炒个菜差点被捅了。”
卿纯尴尬,扶着椅子坐到了餐桌旁,“是个很敏感的人,没伤到你吧?”
严祁摇头,但下一秒又捂住侧脸,“好像割伤了,有口子。”
“有吗?让我看看。”
卿纯抬手去摸,严祁一边遮挡一边撒娇,“有点疼,你轻点哦,这里这里,你摸这里。”
卿纯顺着严祁的手捧起他的脸,可看了半天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伤口,这才明白这男人在骗她。
“严祁!”
“哈哈哈哈!骗你的啦,其实没事,她伤不到我,我高中就已经是空手道黑带了!”
他调皮得厉害,明明比她大却总像个任性的小孩,喜欢恶作剧。
卿纯一脸不高兴,立刻抽回了手,还不忘挖苦他:“你空手道那么厉害,怎么打不过弦儿呢?”
“那不一样啊,弦儿她天赋异禀,别说我了,她老公都不一定打得过她呢!”
提起夜弦的丈夫,卿纯的瞳孔本能骤缩,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成了厌恶,但她不敢对严祁说出那些肮脏事,她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在学校,她是清纯软萌的小学妹,在名利场上,她就是一朵曲意逢迎的交际花。
“我不喜欢她丈夫,他是个心机很深的男人,仗着有权有势把人当作玩物,而且道德底线极低,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狂妄至极!”
卿纯描述的过程中表情逐渐失控,严祁并不了解她在学校以外的经历,至于那些照片绯闻,卿纯对他解释过,她说自己是在参加校友会的晚宴上被性骚扰了。
“不说了,先吃饭吧,我去盛饭。”
严祁进了厨房,卿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她以为自己逃去了英国就能开启新的生活,不求有多美好,但至少不会像曾经那么痛苦。
可惜她想得太美了,命运周而复始,她能遇见商颜,就会再遇见一个比商颜还要卑劣的男人。
而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竟然娶了一个单纯善良的妻子,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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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一份推荐信,卿纯成功被剑桥录取。
当然光有推荐信也不够,她终于见到了母亲给她留下来的遗产。
一座已经两百年历史的海湾城堡,以及20公顷的森林土地。
那地方偏僻极了,城堡也破破烂烂长满了杂草,而且原本的森林草地也因为种大麻毁掉了大半。
当卿纯找到遗产托管的信托公司时,她才知道那座城堡到如今还在英国黑帮的手里,只不过因为政府打击,大麻种植面积越来越小多数转移到了地下。
她用城堡土地合法继承人的身份换来了一笔钱,和母亲当年做的一样,她称之为租金,只不过远远不及母亲拿到的多。
有了钱,有了推荐信,卿纯才成功入学了剑桥。
在学校,卿纯依靠自己强大的社交手段认识了很多人,能在剑桥读书的除了学霸学神就只有家产上亿的富N代。
常春藤名校,只不过都是这些精英阶层社交互换资源的地方。
在这里,卿纯遇见了大一届的严祁,又通过严祁认识了专业排名第一的连城。
比起严祁的活泼开朗,这位连城学长则特别的内敛。
按卿纯的想象来讲,他就像一朵清晨初亮的云,绵绵的柔柔的,缱绻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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