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风:“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放弃他。”
江雪一怔,满眼惊恐地看着他。
江雪的行动受阻,房内所有锐器都被收了起来,而她甚至被用软布带绑住了手脚,除了一日三餐,会放开她的手脚让她行动一会儿,其他时候她都被绑在床边,要么安静地坐着发呆,要么躺在床上发呆。
前两日,江雪大哭大叫,一个劲地咒骂林如风。
到了第三日,她已经声音沙哑,精神颓靡,整个人都泄了气。
这期间,没人和她说话,只能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每一刻都是那么难熬。
她用数数来保持头脑的清醒,数到一万多声的时候,她就记不清数到多少了。
心中的孤寂和烦躁无处发泄,她转而盯着窗户上的雕花,数上面的花纹。
到了第十日,她已经数遍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巨大的空虚和寂寞席卷了她。
甚至,她连时间过了多久都记不清了。
白天她无聊了就睡,到了晚上,又对着无尽的黑夜失眠,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床顶。
江雪心中的坚持在一点点溃散。
她现在已经不报希望了,两眼发直,渐渐失去了光彩,像个鲜活的人偶。
尽管每日吃得十分丰盛,但江雪仍在迅速消瘦。
直到这一天,林如风来看她。
她的眼神甚至流露出惊喜和期盼。
林如风靠近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江雪抬起头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不要把我关在这儿,我都听你的话!”
林如风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解开了锁在她手上的锁链。
江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双手,手腕处被锁链锁住的地方,泛着白。
林如风揉着她的手腕:“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其实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又怎么舍得这样对你呢?”
江雪呆望着他,对他说了什么话全无反应,只偏头好似好奇地瞧了他一会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哥哥,抱抱。”
林如风睁大了双眼,江雪的反常行为,说明她已陷入精神混乱。
这一切当然是拜他所赐。
但是面对江雪无意识的主动,他心里却有隐晦的愉悦,他甚至卑劣地想,雪儿就这样痴傻着便好。
自从江雪精神陷入错乱,她就像变成了小孩一样,白天缠着林如风陪她玩游戏,晚上要林如风哄着她睡觉。
而且她全然没有自己正怀有身孕的意识,走起路来脚步轻快,有时还在院子里跳着追蝴蝶。
林如风一路在她身后跟着,偶尔教训两句:“雪儿,哥哥是不是说过,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不能跑得太快。”
江雪听见哥哥的声音,就乖乖地停下了脚步:“哦。”
她低头疑惑地瞧了瞧隆起的肚子,就因为这个奇怪的东西,她都不能尽情地玩,撅着嘴巴:“我不要这个东西。”
林如风故作严肃地板了脸:“胡说,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不要?”
江雪见哥哥凶巴巴的,眼眶一红。
林如风赶紧扶住她的身子,点点她的鼻子:“别哭,哥哥不凶你了,但是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捉蝴蝶,让哥哥帮你捉,好不好。”
江雪转悲为喜,点点头道:“好!”
林如风脚步轻点,施展轻功,飘逸的身姿凌空而过,翻飞的蝴蝶瞬间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命下人找来琉璃瓶,将蝴蝶放入琉璃瓶中,放在廊下的石桌上,供江雪赏玩。
江雪拍着手,欢喜地坐在石凳上,看着琉璃瓶里的蝴蝶。
蝴蝶伸展着彩色的翅膀,翩翩起舞,可是它们的翅膀拍打不了几下,就碰到了瓶子,然后轻轻摔下瓶底。
蝴蝶使劲飞舞,不停地往瓶身撞去,却怎么也去不了近在咫尺的浩瀚天空。
不一会儿,蝴蝶飞累了,趴在瓶底再也不肯动。
在看到蝴蝶一系列碰壁而妥协后,江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林如风哄道:“我们去后院看花好不好?”
江雪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呆呆地望着蝴蝶许久,打开了瓶盖,蝴蝶霎时间飞向天空,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林如风怕她睹物感怀,想起什么,赶紧插话道:“好了,不玩了,该吃药了。”
江雪举起手中的琉璃瓶,砰的一声摔碎在地。
林如风心中大惊:“莫非雪儿想起什么来了?”
下一刻,江雪走到林如风身旁,拉着他的衣袖:“哥哥,我困了,想睡觉。”
林如风挤出笑容,将她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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