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恨恨地瞪他一眼,强忍着泪水:“娘,别担心雪儿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许兰因忙差遣丫鬟扶小姐回去休息,亲自看着她睡了,又守在床边一刻也不肯离开。
林如风见江雪这个表现,就已经明白她不会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告诉母亲,心中微悬的石头便落地了。
现在就只剩另一件麻烦的事了。
捉到的那名刺客已经被关押进了无月城的大牢中。
林如风早已通过无月城秘密的联络渠道将消息传给父亲林越,刚才趁江雪母女两人细叙相思之际,林越父子俩已暗中交换了眼神,江雪和许兰因一走,林越林如风二人便来到大牢办正事。
无月城并非武林正派,对付这些刺客自有一番手段。
此刻这刺客双手双脚均被铁链缚住,双手被吊起来,脚不沾地。
林越问:“弄清这人的身份了吗?是谁派他来的?”
负责审讯的人回:“启禀城主,此人冥顽不灵,嘴硬得很。”
林越摆了摆手,示意继续。
手下得令,用手一拉缚住那人的铁链,刺客又被吊高一截,此时他已双脚离地,双手应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而脱臼。
又有人拿出二寸长拇指粗的钢条,生生钉入了刺客的琵琶骨上,惨叫声顿时充盈在整个地下石牢中。
其他人早已见惯了这副景象。
林越和林如风在一旁的扶椅上坐下,俨然一副看戏的表情。
这刺客的意志力着实顽强,即使受了如此的重伤,却依然咬紧牙关,守口如瓶。
林如风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背后主使到底是多么有能耐的人物?
那刺客显然已在重刑之下快要招架不住,头已支撑不住地垂了下去,就在他要晕过去的刹那,一瓢冷水令他不得不再次清醒地面对眼前的折磨。
“启禀城主,在这人身上找到一个香囊。”
这是刚刚从刺客衣襟中掉落下来的。
林如风注意到香囊掉下的片刻,刺客眼里闪过瞬间的光芒。
林如风启唇一笑,看来这人并不是铁板一块。
林如风接过属下递上来的香囊,绣工精致,角边一个精致的“萍”字,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张平安符。
“阁下如此视死如归,但是看来还有人在深深牵挂着你呢,你真舍得就这样死了,独留佳人在世上,孤独一生?”
刺客的眼神显现出片刻的迟疑,闪烁。
林如风作势要把香囊扔进一旁的火堆里烧了,刺客的情绪激动起来。
“反正你也活不了了,留着这东西也没多大用处。”
火苗触及到香囊,林如风忽然收回手:“不过你要是能够告诉我背后的主使者是谁,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还可以和你的萍姑娘再续前缘。”
刺客望着火光掩映下的香囊,仿似想到了什么,良久,流出一行眼泪,丧气地低下了头:“我说。”
原来这刺客是青莲教的教徒,也是精心培养的杀手,他们刺杀卓远,刺杀林如风,都是听从坛主吩咐。
“青莲教?”
林如风与林越对视一眼,一条模糊的线索逐渐清晰起来。
青莲教是一个非常秘密的组织,存在了多久已不可考。
大多数混江湖的人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听过这个名字的,必然是江湖中的泰斗人物。
就连林越所知的,都只是一些传说。
传说青莲教是关外的组织,却在中原各地都设有秘密组织和分坛。
他们的教众遍布各地,且都很隐秘。
这次青莲教挑拨他们无月城和六道门,其中必然有所图谋。
林如风道:“只可惜他们的阴谋被我及时识破,功亏一篑。”
林越摇摇头:“只怕一事不成,他们还有更大的计谋。”
林如风正色道:“我立刻去吩咐手下,严查城中各处,铲除青莲余孽。”
林越点头:“不过此事不可声张。”
“放心吧,爹,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越拍拍林如风的肩:“如风,你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爹很欣慰。”
“爹,您过奖了。”
“下个月是你的生辰 ,过了生辰你就二十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你娘之前和我说起此事,我想也该给你说亲了。”
林如风心中一惊:“爹,儿子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说亲一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林越笑问:“怎么,有心仪的姑娘了?”
林如风迟疑了一会儿,道:“我的确已有心上人,只是她现在还不喜欢我。”
林越惊讶:“是谁家姑娘,眼光也忒高,连你都看不上?我去找她父母提亲,我不信凭我无月城的威名,会有人不愿意。”
林如风汗颜:“不,爹,这事不必你费心,我自有分寸。”
林如风并没有食言,将那刺客放出了无月城。
“你出卖了青莲教,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的萍姑娘,看你自己的造化。”
不久,在平静的表象下,一场狂风暴雨席卷了无月城。
林如风亲自带人将城中各处有青莲教出没的地方全部清洗一遍。
青莲教收到风声,自知事迹败露,也不敢再稍有张扬,将所有势力全部收回。
无月城,固若金汤,轻易不是他们能够渗透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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