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瑞索性坐到他身旁,也看向被腐蚀的木窗:“我哥哥也是黑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
他们之间沉默了很久,只是这样安静的坐着,直到天色再一次暗下来,那个黑色眼睛的男人才开口:“海曼。”
柯拉瑞看向他。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海曼,我的名字。”
柯拉瑞再去那间破旧房子,什么都消失了,仿佛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连那只野狗也随着他的主人一起离开。柯拉瑞在门口的台阶上坐到天黑才离开。
她的生活再次回归与一潭死水,难起半分波澜。
玛佩尔看完柯拉瑞寄来的信后,热泪盈眶,柯拉瑞在信里用笨拙的语法告诉她,自己已经和拜尔德到了斯佩尔,一切都很好。玛佩尔彻底放下心来,抱住了交给她书信的毕夏普:“谢谢你,毕夏普。”
艾尼瓦尔放心的带着柯拉瑞重新回了第二十五区,和他一起的还有刚成婚的陆斯恩,他几乎是结婚后立刻以非一般的速度拉着这俩人离开帝都。听说卡蜜拉对此乐见其成,毕竟她需要的只是“陆斯恩夫人”这个称呼,而不是陆斯恩这个丈夫。
柯拉瑞到埃叙里公墓的那天,天气很好。这种专门埋葬加索人的坟场并没有多少人会前来扫墓。克莱拉的坟墓和附近其他的坟墓除了名字不同并没有什么区别。柯拉瑞坐在地上,靠在墓碑上,她以为她会流泪,但更深的悲哀已经将这份悲伤磨平。
克莱拉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应该活下来。”再前一句是:“请告诉柯拉瑞,对不起。”她知道第一块被抛出的石头是为了救她,她知道柯拉瑞那么想和她一起活下来,她们曾在雪夜里蜷缩着依靠彼此的体温度过寒冷,她们曾一起因为手工不熟练被关紧闭,她们在日复一日无望的煎熬中鼓励彼此。但最后她选择了放弃。
柯拉瑞站起来,摘下墓碑边长出的一朵黄色的小花,轻轻放进自己的口袋,她擦干净她的名字,轻声说:“克莱拉,没关系,你好好睡,我会……我一定会……”她闭上眼睛,最后的话随着眼泪一起消失在黑色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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