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却变得不知道察言观色起来,一个劲儿地要问东问西,庄玉玲被他缠得烦不甚烦,正想着面前安全通道的门能否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和两人打了个照面。
韩青先笑着打招呼:“斐老板。”
斐清同面上带着聪明人思考时惯有的凝重,很有风度地同自己的员工点了点头,旋即目光落在庄玉玲身上:“你找我有事吗?”
庄玉玲刚想说不是,忽然想起她今日戴着叶靖榕的戒指,就是想通过斐清同这条路子退回去,叶靖榕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她不能拿着别人的东西保管一辈子。
斐清同的办公室出乎预料的朴素,甚至没有王幸莹这个大老粗的办公室一半大,柜子桌子拧在一起,两人只能靠得很近地坐一起。
虽然庄玉玲觉得斐清同也是满腹的阴谋诡计,但不得不承认他大部分时候是个正人君子。
他客气地给她倒水,怕木椅太冰凉,给她添了一个软垫。
庄玉玲咳嗽一声:“斐老板,我想你把这个东西给叶靖榕。”
她将小拇指的那枚戒指摘下来,放到斐清同面前。
斐清同没有收:“我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应该亲自交给本人。”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斐清同面上仍是和气的表情,仿佛是一个npc一样回答她:“他既然留给你,这就是你的东西了。”
庄玉玲看见他这种虚情假意的模样就烦,怕沾了一身腥就直说,没必要做出一副为她考虑的样子。
眼下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庄玉玲把戒指收回来,揣在口袋里。
“斐老板,我还有个问题,我能在这里继续工作吗?”
“为什么不能呢?”
斐清同这句话将庄玉玲问住了,昨日的事情他也在场,其中的龌龊他一望而知,但是人生如戏,他演她也配合他演,这件事就在两人的心知肚明之下,消散于无形。
她不在乎斐清同如何看待她,有工作做,有钱赚,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支撑自己的想法,不想其他人,活在阴沟里也能过得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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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玉玲午夜两点下班,每日都睡到午饭时间才起来,因此当九点钟被电话吵醒时,她脑袋里的浆糊还没搅匀,头昏眼花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邵玲玲,小丫头片子中气十足:“玲姐,今天电影在播放端上上映了耶,我有些紧张,你呢?”
庄玉玲疯狂甩头,努力让飘散的灵魂重新归位:“实话实说,我还好。”
以王幸莹胆小怕事又抠门的性子,收视数据好也不会多给多少,收视数据差顶多把现在的钱结了让她们滚蛋。
她这样想的,还是打开了app,这部电影就在一个平台上能看,居然要付五块钱才能观看全部内容,封面海报是撅嘴扮可爱的邵玲玲,这种精神小妹的感觉完全让人想不到这是鬼片。
这种电影居然还要付费看,多脑抽的人才会选择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庄玉玲退出界面,果断去求职软件上寻找下一份工作。
虽然电影封面上邵玲玲的脸蛋身材修得是锦上添花,但这又不是写真。
连翻了好几页,换了四五个标签,都没有找到自己合乎心意的工作,庄玉玲心灰意冷,正准备继续睡回笼觉,韩青的好友申请跳出来了。
她果断拒绝添加好友。
她现在是叁十多岁的都市油腻女人,是积累脂肪和脏话,为市场抢购做肉体和精神上的准备,节省生活成本,努力生活的年纪。不会傻得冒泡地再像那些怀春少女一样,觉得是酒吧里的帅哥看上自己了,两人会上演惊天动地的爱情神话。
那位倒是锲而不舍,又发了一条好友申请过来,附带一句话,我想向你道歉。
庄玉玲最怕麻烦,小鬼难缠,她要是不加上好友,韩青有一百种方法闹腾,同意了好友以后,发了句话给他:“道什么歉?”
那边飞快地回了一句:“你自己清楚。”
加上了好友就成大爷了,那点同叶靖榕恩恩怨怨的破事,没有必要像订正错题一般,反反复复提起,除非他狗胆包天,还不死心地要和叶靖榕搭上关系。
她回了个微笑的表情给他:“那你把上次的业绩全部给我,这事就算结束了。”
她这几日工作,听到了不少流言蛮语都是关于韩青的,一个人如此遭人嫉恨,无非是拿的好处太多了。
那一晚的最大赢家,就是韩青无疑。
手机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庄玉玲讽刺一笑,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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