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柳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之上,“下针时可再慢些,为太子殿下减些痛苦。”
“是。”秦庸躬身,“臣一定竭尽所能。”
两个时辰后,夏昭的救治开始,建平帝另派禁军卫高手随时为夏昭输送内力。
韩梦柳原本站在夏昭卧房里,可看到金针刺入,昏迷中的夏昭难忍地蹙起眉头,医官们死命按住他已经被绑住的四肢后,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抬头望去,京城的冬日天空清寂,丝丝凉意由衣料渗入身体,令人清醒。
一个时辰后太医报喜,建平帝迅速赶来细细询问,龙颜终于由紧绷变得和缓。
夏昭虽仍虚弱,好在寒气已除淤毒已清,脸上泛出了淡淡的红润。韩梦柳这才想起,那样的红润,打从大婚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近日来看到的夏昭,总是面色青灰或苍白,目光亦少了初见时跋扈的自信与骄傲。
在这些自己未曾留意的变化中,他似乎真地不再是从前那个趾高气昂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懂亦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太子了。如今的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挫折磨难,感受了痛苦,理解了痛苦。
如同自己一样。
深夜床边,他握紧夏昭的手,注视着那如珠如玉的面庞,深深道:“等我……等我们回来。”
翌日一早,韩梦柳将照料夏昭的诸事郑重交待给太医后,骑上太子府最快的名马,离开京城。
一路南下,首日到了留仙镇,镇外水流清波荡漾,若宝石缎带,又如舞动的长衣秀摆。因是冬日,环水的群山显得有些光秃秃的,想必到了来年春天,一定是翠色铺满。
第三日来到一座小城,街道不甚宽,却干净古朴,颇具自然之气。街面上一溜排开的蔬菜小摊、水果小摊、冒着热气的包子小摊、散着香味的卤肉小摊,夹杂着略带口音的叫卖声,生意盎然,令人心中踏实愉快。
第七日晚间留宿的村落正赶上庙会,村民们穿着鲜艳的彩衣彩绸,脸上涂满夸张的油彩,跑旱船、踩高跷、唱或活泼或粗犷的曲子,火把舞成长龙,热闹非凡。
人间处处有盛景,只要留心去观。
心这东西与旁的不同,即便曾经死过,依旧还有机会活回来。
第十日终于回到故乡,比之北方冬日的肃杀荒寒,南方温婉恬静,唯独些微冷意让人忍不住加快步伐。村落远处抱山面水之地,韩梦柳的父母就安葬在那里。
摆上父亲钟意的烈酒,母亲喜爱的甜枣糕,曾经称霸一方的诸侯、名动一时的美人如今已经无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