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兰的突然回国,给柳浅浅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她了解林漪兰这个人,她就像蟒蛇,你越反抗,她越有征服的欲望,就会缠得越紧,根本无法逃脱。林漪兰的掌控欲太过浓烈,柳浅浅是不适应这种恋爱关系的。她喜欢如风一样穿梭在不同情人之间,如果遇到太黏人的情人,她会及时止损。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柳浅浅郁闷地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她满脑子都在想林漪兰,没发觉一颗默默无闻的小石子出现在她脚下。一不小心,绊了去,再加上腰腿酸软,身体不受控制向前跌去,重重摔在了柏油马路上。
“嘶……啊!”膝盖传来剧烈的痛感,柳浅浅狼狈啐了一句脏话。
什么倒霉一天,早上睡得正香挨了操,上个课碰到磨人前任,现在还被一颗小石头绊了一跤,柳浅浅气得要死,捡起那块石头用力往地上砸了一下,也不解气。
曲起膝盖一看,血淋淋的一大块伤口,上面密密麻麻黏着小沙粒和尘土,她倒吸一口冷气。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这么不堪的一幕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她柳浅浅面子往哪搁。
可坏也坏在此,都没有人能扶她一把。柳浅浅有点想哭。她只能自己跌跌撞撞爬起来,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走到了路边长凳上,就耗光了她的力气。
柳浅浅长这么大就没摔过跤。她天资聪慧,比同龄人更早学会走路。她的路总是有人为她扫平障碍,走的顺风顺水。怎会像今天这样,好好的路上,会多出一颗石子碍她的眼。委屈的她迫不及待打电话给秦萱寻求安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柳浅浅想砸手机。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接电话,算什么女朋友。工作工作,一天到晚都是工作。星期天就应该接她去约会、吃饭、看一部爱情电影,然后快快乐乐交缠一起,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冷风。
讨厌死了,内心无比烦闷。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考了不及格回家,她哭得直抽抽,想在母亲那边要一个温暖拥抱,结果等来的是母亲冷漠的指责。
“我的女儿,怎么会不及格?”或许她母亲只是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句无心的气话。这却让柳浅浅辗转反侧,她幼小的心灵里满是不安:如果再一次不及格,是不是母亲就不要她,去给那个漂亮阿姨生孩子了?她柳浅浅是不是要成为没人要的小孩了?她还记得那个泪打湿了半边的枕头和无眠的夜晚,她之后再也没考过不及格。
“烦人。”柳浅浅不愿想起这些往事的。膝盖上的伤口依旧火辣辣的疼,连带着心也疼。
趋光的本能,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乔以寒。
电话接通很快,“小乔,你现在在哪里呀?”
“嗯?学姐你怎么了吗?怎么听起来情绪有点不对。”
乔以寒的关心让柳浅浅愈发委屈。秦萱,你不来关心我,自有人来。柳浅浅赌气地想。
“小乔…我摔了一跤,现在爬不起来了,你能不能来扶我去医院呀。”
乔以寒着急快跳起来,她随手扔掉喝完的矿泉水,“你在哪里摔去的?”
“足球场的路边。”
“好好,学姐你先别乱动,我马上过来。”很近,跑过去叁分钟都不用。
柳浅浅挂掉电话后,稍微舒服一点。赌气归赌气,她还是拍了一张伤口的照片发给了秦萱。
“学姐…哈…,还好吗?让我看看伤口。”乔以寒一路狂奔过来的,喘着粗气,胸口的衣襟深了一块。她老远就看到学姐孤零零倚坐在长凳上,少有的流露出落寞神情。
“小乔…”柳浅浅可怜兮兮伸出腿给她看。
触目惊心的红。乔以寒心一绞,这得多痛。在她印象里,学姐是躺在贝壳里柔软的蚌肉的纯白珍珠,是她想捧在手心,挂在胸前的珍贵宝物。和伤口、疼痛沾不上一点关系。
“学姐,好严重…”乔以寒经常在训练中扭去摔去,伤痕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学姐不一样,雪白大腿上生出的刺眼伤口,扎进了乔以寒的心里。
“小乔,没事的。”柳浅浅看出了乔以寒眼中对自己的心疼,心中一暖。“背我去医务室好吗?”
“啊…好。”乔以寒怪自己不够理智,学姐应该马上去医务室消毒包扎,而不是在这里伤春悲秋的惆怅。她蹲在柳浅浅前面,展露不算宽厚的背部。“学姐,上来吧。”
香软身体贴上来的那一刻,乔以寒呼吸困难。很轻,如同背上一片遥不可及的云朵。学姐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处,热乎乎的,熏得她耳根发软发红。
她怕学姐滑下去。“学姐,麻烦夹紧我的腰。”说出口后,引起背上的人一阵轻笑,乔以寒这才发觉这句话有多暧昧,耳根的红晕蔓延过脸上,还好学姐看不到。
“小乔,托住我的腿,我没力气夹。”柳浅浅逗弄心肆起,特意用腿根隔着面料摩挲乔以寒紧绷的背部肌肉。
“嗯,好…”心里祈祷学姐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还没走几步路,她喘得像跑了叁千米。
心跳声如鼓,完了完了,学姐要听见了。
可是背上的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稳地趴着,耳边呼吸声均匀。
“学姐疼吗?”
“疼。”
我心也疼,乔以寒没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口。
“有你真好。”柳浅浅真心感激她,一双手拥得很紧。
原来云朵也可酿处蜜来,乔以寒傻傻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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