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拾那夜月稀,小钱塘还是白羽惊鸿,他像影,影徒随身,可望而不可及;如今成了坠惊鸿,跌入缧绁中,再也不能与他乘云行泥,天差地别。
娘子,我们早就是一样的了。
镕式心间生出一些湫湿的杂草,未能及时除掉。
他放下食案,听见楼上有赵钺的声音:“上来。”
是唤他,还是唤钱塘娘子,镕式尚且不知。
“镕式。”听到大王叫了名字,他一愣,这才低头上楼,刚踩上竹青地,便听得一声深吸,紧接着是罗衾拉扯的声音。
他未看,心中怦然,得了赵钺令:“给沉融带话,明日备宴,有贵客鹿邑郡王。”
赵钺几日未出楼,消息想必是天家暗卫直传,毋庸置疑。
镕式称是,又听见一声凝滞的抽气,随即有何物胶连黏附,发出湿漉漉的刮蹭推阻声。
镕式淫乐尽有时,此刻垂眸,却忍不住滚动喉结,用柔美的眼在地上瞟了一圈:“大王,镕式失敬。”
镕式想走,赵钺不让他走。就让他隔着一道帐,听泣诉里扬起辗转的尾音。
有人看,咬得尤紧。
赵钺不想把蓬断弄死在身上,但见她无分毫的气力,玉臂搭上他的肩,美眸涣散,开合的嘴里有吐蕊的荷尖,沥沥地淌下莹露,他就忘乎所以了,冷静的只有脸,实在想将她拆入腹中,想咬她不松口。
他去含她的唇舌,去吻她的颈,她都是淡淡的,无甚反应,只有他深插入体,以欺侮的蛮力推进欢爱时,她才会加重呼吸,羸弱地嘤咛。
到后来,嘤咛也淡了,归于平静,只有融融的暖处在紧箍,收缩吞吐,春潮随欲涨欲收,齐埋入深窍妙境,与满腹精液汇流,让两人额际湿润,贴乱发做鬓花。
二人交颈,无论心境如何,身已卷入漩涡。
将怀中人捣练成染白的熟色软绢后,赵钺正欲抽身,却听到蓬断有极难耐的一声“哼”,身下翕颤,如春朝化春雪,蓦地溅射一股涓流,将两人汪入无际的潮水之中。床榻成了隰岸,尽是深浅湿洼。
蓬断失魂,真如赵钺先前所希望的那样,忘了礼义廉耻为何物,忘了官家为何人,飘飘地下落,落在他的肩上靠着,藻玉色的眸子仍醒,却不知看向六界哪重天。成了失时的落魄鸿鹄,无望而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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