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被逼的(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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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以为能拿捏住米津时,结果对方直接跟她玩失踪,还告诉她:“我相信爸爸不是那种人,你这个骗子!”

这小子!该说米筠有个好儿子呢!竟然跟着他的好爸爸一起来对付她!

钟灵偷偷在公司观看基层员工忙碌的身影,再去了祝琦昭的办公室,男人正在听着手下汇报工作。

一直以来,盘踞南方的各大产业都是唐家为主,突然杀出个米氏,实在令安逸久了的唐家感到危机。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产业的转型以及内部员工的调整让很多安逸惯了的老员工实在难以接受,虽不至于裁员,但是有些一直空闲的职位必须撤掉,以至于外界总猜测两大集团势力争夺之战是否归冠于米氏。

钟灵有些担忧,有些莫名焦虑,但看到完全置身事外的父子俩,正在比赛打高尔夫,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哼~媒体总是喜欢夸大其词也就只有傻子才看这种报道。” 唐辛觉高傲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坐在休息椅上喝了点柠檬水。

钟灵刚想说话,目光被远处吸引,只见报道上唐家的死对头米筠悠哉悠哉的过来,后面跟着多日未见的米津。

“这么巧啊淮俭,你们一家也来打高尔夫啊。” 两个男人热情的交谈,好像报道正如唐辛觉所说夸大其词一样,钟灵偷偷瞄了眼米筠,对方的视线刚好落在她身上。

“钟灵,怎么你没打?”

“呃呵呵……我对高尔夫没什么兴趣。” 没料到男人会cue她,钟灵尬笑回应,对方又问:“是么?你是不会打吧?过来我教你。”

什么鬼!?钟灵下意识要看向奚淮俭,但脑子硬生生控制住了,她差点就中了他的套路。钟灵顿了顿,看向米筠,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站起身,淡定的走向他。

“手要像这样握住杆,身子要这样稍微倾斜……” 米筠的手覆盖在她手上,他环抱着自己教导她打高尔夫,钟灵表面上很认真的在学,耳朵却一直听着奚淮俭那边的动静。

所幸奚淮俭并没有理会,他们父子俩依旧打他们的球,钟灵内心松了口气,米筠这老狐狸想激怒谁呢?他以为像这种暧昧肢体接触会惹得她跟他们产生间隙么?

“也不见得多爱你呢…” 米筠遗憾的气息吹在她耳边,他的唇在她的耳边若即若离,好像被他碰到但好像又没有,钟灵挺直了腰板,不着痕迹的避开。

“腰挺那么直,这样的姿势不对哦,要这样稍微倾斜……”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钟灵不得已微微弯着腰,这样就好像她被反过来调戏一样,男人的气息一直游离在她耳边,让她有些痒,她潜意识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顺势吻上她。

我去!!!她要躲开,但男人提前料到了,他的手箍住她的腰,钟灵不敢轻举妄动,冷冷看着他,他还色情的伸着舌尖舔她的唇,就在奚淮俭他们看不见的角度。

一球打出,米筠才放开她,钟灵抿着嘴,她的脸因为愠怒因为紧张而发烫发红,无意间瞥到坐在休息椅的米津,他的表情十足震惊。

现在没骗你了吧!钟灵快速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回到自己的座位坐着。

被儿子目睹这个场面,米筠倒是无所谓,一副没事人一样打他的高尔夫。

钟灵闷了一口柠檬水,唐辛觉优雅的转过身睨了她一眼,视线碰撞,她看到男人快速的上下扫视她,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不一会儿他就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但是却看着他父亲打高尔夫,也不跟她说话。

突然的喝彩声让钟灵吓了一跳,原来是奚淮俭打出了老鹰球。

他们似乎打兴致了,奚淮俭接过她递过来的擦手巾,男人只稍微看了她一眼,钟灵睁大了眼眨了眨,掩饰着她内心没由来的心虚,想赶紧离开这里,结果那可恶的米筠居然笑容和煦的过来跟他们攀谈。

“一起吃晚饭吧淮俭,X大厦顶楼的餐厅是我刚投资的,试试味道。”

米筠上下的打量奚淮俭的身材,这把年纪是能当钟灵父亲的了,却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跟儿子站在一块倒像是兄弟俩。

嗤!想到那些性爱视频,米筠内心冷笑:总是一副清高冷骨的作态,背地里竟然是个饥渴淫荡的骚货!他的视线移向唐辛觉:儿子这么一看也是个淫荡贱货,玩得可真是有够花的,父子俩共侍同一个女人。

钟灵真是佩服奚淮俭处事不惊,难道这就是世家大族锻炼出来的本领,就算是面对敌人也能够像好朋友一样谈笑风生……她就做不到,钟灵要是跟人有矛盾或者讨厌一个人,只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就比如米筠,看到他只想躲,跟他说话不爽不耐烦,哪像奚淮俭,明明被他抓住了把柄,跟没事人一样。

“钟灵这个年纪也该娶夫了吧?有没有男朋友啊?”

米筠风轻云淡的开口。死家伙明知顾问,他居然还跟奚淮俭说:“不少世家子弟对钟灵心有所属,前几天刘家的那位托我问问淮俭你呢。”

“是么?我正想找个时间公开下呢。” 奚淮俭微微笑了笑,米筠听到他的话愣了下,接着唐辛觉突然亲密的挽着钟灵的手臂开口:“米筠叔叔,上次我说我有恋爱,其实我的恋爱对象就是钟灵呢。”

奚淮俭看了他们一眼,又跟米筠道:“孩子们情投意合,也是该定下来了,我打算下个月给他们安排订婚。”

“……” 米筠盯着钟灵看,突然笑出声:“是嘛?那真是喜事啊,恭喜你们了,看来我有幸能喝你们的喜酒。”

他把‘你们’说得很重。钟灵自己也很震惊,奚淮俭都没跟她商量商量!她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是米津……钟灵刚看过去,他就躲开视线。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啊?下个月就要订婚怎么回事啊?你干嘛说出来,根本没到时候!” 回到家钟灵有些急:“那米筠说不定就要搞破坏了!”

奚淮俭神态自若地修剪新送过来的花束,正发挥着他的插花艺术细胞:“你只管你自己吃好穿好就得了。”

在他旁边也摆弄插花的唐辛觉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专心他的插花,钟灵一看没由来得内心郁闷。

说心里话,她其实某种程度上对这父子俩有些厌烦。她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的分量,没什么本事,出身低,好拿捏。从一开始最底层司机到如今拥有的身份地位,靠的是性,靠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得来的,就算是能跟唐辛觉结婚,那也不是她娶,而是入赘,什么事没她说话的份。

外界,特别是在公司里,很多人对她的评价钟灵不是不知道,无非清一色说她吃软饭,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又会阿谀奉承巴结讨好奚淮俭才能爬到这个位置,对于她工作上再认真努力,都没有人关注到。

在少奋斗一辈子与脸面自尊心上,钟灵陷入了两难。她头一次上酒吧买醉。看她一副苦瓜脸,酒保特地给她调了杯苦艾酒。

“哕……真难喝。” 钟灵皱了皱眉,还是一口闷掉。

“怎么啦?被金主嫌弃啦?”

钟灵顿时抬头看了眼酒保,那是个一双花臂,痞里痞气又带着斯文的女人。

“做什么惹金主烦了?” 她给她重新调了杯酒精度低一点的苦艾酒。

“你才被人包养呢!”

“嗯哼,我是被人包养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钟灵正襟危坐打量她:“干什么!你认识我?”

“不认识啊,不过我看得出来……嘿呀!别生气啊,如果你想换个金主,我有个好的介绍给你怎么样?”

“…” 钟灵白了她一眼,把酒一口闷掉。酒保自顾自的说她那个圈子的事,是一个专业组织,靠勾搭富家少爷从中获利,完事了跟其他人互换资源。

“你这跟拉皮条有什么区别?”

“我这哪能叫拉皮条啊!” 酒保仔细打量她:“别人空虚寂寞冷,这不过是为客人心灵开导罢了。姐妹,听我说,最近有个富少,想找个陪伴他的,外形要求我觉得跟你蛮符合,像你这样清冷中带点忧郁……我听我其他姐妹说那个富少没谈过恋爱,实打实的纯,要是能搭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是个雏,完全赚大了!”

“切!富家少爷用得着在这种圈子里找对象?再说了,有好处你自己上了干嘛跟我说?轮不到我!”

酒保嘿嘿笑了笑:“你还挺会说的嘛、我看你不大懂得讨人欢心啊?现在的社会,那帮富少哪能像其他普通男人那样甘心嫁人相妻教子,他们要的是情绪价值,钱无所谓重要是有人哄他们开心~” 女人遗憾叹息:“唉,可惜我的大花臂,那个富少要求不能有纹身的。”

“有钱人都难伺候。” 钟灵继续喝她的酒,一边听她絮絮叨叨的讲八卦,随着客人越来越多,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直到醉醺醺的时候,酒保突然凑过来跟她说:“我跟你说的那个富少,居然来我们店里找我们老板,你要不要去试试啊?”

“No!我又不是吃软饭的!”

钟灵果断拒绝,喝酒都那么不畅快,被人这样一眼看穿,她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但是那个酒保却一直烦她。

“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 钟灵顿住,看到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虽然吧台的灯光没有很亮,但是她看出女人的生活窘迫,她的眼神是带着被生活所迫的沧桑感。

“你是钟灵吗?”

“……”钟灵点头,但她想不起眼前这个沧桑的女人是谁了,看到对方眼睛一亮:“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钟夏实啊!”

“夏实!?是你!?好久不见啊!” 钟灵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是同村的、小时候住在家附近的小伙伴,关系很要好的,但是因为母亲去世后,父亲带着她去投奔五房妾室所以就断了联系。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人一下子有聊不完的话,突然她被人叫走,“钟灵你等我一会儿,我等下就过来。”

“好。” 钟灵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这家酒吧工作,看到她去了一卡座,跟一帮男女谈笑欢乐,接着让服务生送了不少酒水过去,还陪他们喝了几杯。

“嘿嘿,让你好等…”

“哎……也没有……” 钟灵摇摇头,“叔叔阿姨身体健康都好吧?”

“我刚上高中那会儿我妈就去世了,我爸现在生病一直住院呢……”

怪不得……沧桑的感觉。“唉…好好的超市开着非要跟人合伙做生意,被骗了!欠了一屁股债想不开,结果呢……我高一就辍学出来打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面,还能认出你,钟灵,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我读到高中毕业也出来打工了。”

“不是吧?我还以为你还在上大学呢,听说你有个很有钱的亲戚,老家的朋友都说你应该发展得不错呢!”

“呃……并没有……”钟灵有些苦涩的摇摇头,对方一看沉默不语。

钟夏实家里是开超市的,钟灵小时候跟她玩的很要好,经常免费吃各种零食饮料……看样子她现在日子过得不好,她的工作看起来除了推销酒水之外兼职陪酒……

对方没有跟她说自己的情况,钟灵也不敢多问,她自己虽然不是有钱人,不过手头上有点闲钱……她知道钟夏实经济困难,但她又不敢贸然帮忙。

“哟!你们是认识的!?” 刚刚那个酒保突然过来,惊奇的拍拍钟夏实的肩膀,看了钟灵一眼,突然凑在钟夏实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沉默不语。

钟灵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但是她猜测那个酒保是跟钟夏实说要把她介绍给某位金主的事。

“你同事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钟灵,等会有空吗?我再过一会儿就下班,一起吃夜宵怎么样?”

“好啊。”

然而夜宵吃完也不见钟夏实开口,也许是看在童年好友及同乡的份上不好说,钟灵想了想开口:“我在给人当司机开车,你要是有困难跟我说别客气!”

对方愣了愣,坦然笑了笑:“没事儿,谢谢你了钟灵。”

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钟灵也不好再说。夜宵她抢着买单,但是她发现她借着买单去接了电话,好像是有人催她还债?钟灵陪着她坐地铁送她回家。看到她住的地方是地下室,暗无天日,住所老旧昏暗的灯线以及潮湿霉菌的味道,钟灵突然内心复杂。

床是用着纸板跟破旧卡板铺的,没有椅子,席地而坐,地毯是用破旧到不能穿的衣服随便缝制的,杯子是软塌塌的一次性塑料杯,茶水是拿酒吧后厨用的茶包泡的,床的对面是一个狭窄的卫生间,里面晾着几件衣服。

“不好意思啊,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将就一下。”

“叔叔的病很严重么?”

“其实……一直在跟药,倒也还好,主要是我家欠了不少债。”

“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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