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古韵的名画字帖下,一方茶几,两个男人各坐对立侧的坐垫上,侍人在一旁烧茶。
“还请江先生稍安勿躁,庄里找不到,兴许夫人是走出山庄迷路了,我已命全庄的人员去山里寻找夫人。”
姜银月语气平和,以作安慰道。他动作自然地将泡好的茶斟满两杯,用茶夹夹起一杯置放在桌边,空气中弥漫起幽幽的茶叶沁香。
江引越没接过茶,只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他一身昨晚未换下的黑色衣袍,眉睫间除了一贯的狠厉凛凛,尽是愁燥失意。
“不必,我昨晚已经派遣人去山里找寻了。如果庄主你的人有寻到,请务必告知我。失陪。”江引越起身离开,打定还是亲自入山林去寻找。
江引越步伐有些失控地焦灼,他冷笑着回想,昨晚通话明明才三分钟不到,苏莜儿就这么逃走了。他不禁握紧拳头,这里不是城区,如果苏莜儿真的逃入这危险遍地的山林里,种种事变他都不敢想。
桌上放凉的茶无人问津。
人走后,姜银月捏起照片端详许久。是一张学生照,照片上的女生扎着随意的低马尾,一对清纯的杏眼,标致的小脸却没太多笑容。
咣!
内室里传来摔碎物品的巨响。
姜银月回神,即刻疾步走入内室查看。
他撩起门帘,一滩的碎瓷片混着水呈现眼前,再看苏莜儿手臂害怕地屈缩在胸前,呆愣得立在一片狼藉中,脚上还未穿鞋。
“庄主,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喝水……”苏莜儿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眼眶蓄满泪珠,嘴唇委屈地微微撅着。
身体许久没进水渴得紧,屋里的东西她又不敢乱碰。苏莜儿踌躇好一会儿,还是想倒杯水喝,结果硬是没拿稳赘重的瓷质水壶。
姜银月眉头内疚地紧蹙,是他疏忽,没给她准备鞋子。
“别动。”
姜银月说道,上前勾起苏莜儿的腿弯,将她从地上抱进怀里。怀里的人像羽毛一般轻,抱着走毫无负担感,令他有些失神。
“唔!”苏莜儿骤得被抱起,手下意识攀着他的脖子,幸而被抱得稳稳当当。
鼻息间,嗅到他的身上一股墨香又带着中药的苦味,奇异的是他通体冰凉,一阵阵寒意透过苏莜儿的身体有些发冷。
“有受伤吗?”姜银月将苏莜儿放到床边,随即抬起她的玉足,检查有没有伤口,神态十分敛容正经。
苏莜儿的脚被他冰凉的手心冻到,想收回来,却被他极大的手劲紧握着。
趁他不经意间,苏莜儿手指轻轻捻了一下那银白的发丝,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这么长的白发。此时,姜银月正低头用手袖抹干净她脚上沾染的水珠。
苏莜儿忍不住愣神盯着男人侧脸和后颈,他如刀斧精雕的侧脸近看更是令她齰舌。
停刻后,姜银月抬起头,正巧和她的脸凑得极近,看着她腮若新荔的小脸一副木讷表情,嘴角不住勾笑,温意穿目。
苏莜儿瞧着眼前儒雅和煦的笑容,久违的温柔直抵她的心底,竟油生一丝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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