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卿,公主让你安排何公子的住处。”
梁穹仔细核对过所后,对他礼貌招呼道:“何公子,久闻大名。”
何缜也冲他微笑抱拳:“我才是慕名已久。梁庶卿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堪称京都公子之首。”
梁穹对他的友善报以微笑:“在下有个疑惑,还望公子帮忙解答。”何缜忙道:“梁庶卿但说无妨。”
“府籍中载,令堂乃大亭富商何来润,并非如今任户部执司的何大人,不知是何缘故?”
何缜闻此,恍然点头道:“庶卿说得没错,容我为你解释。”他将其中隐情对梁穹讲了,原来梁穹掌握的信息没错,何缜生母确非何有玫,而是何有玫的胞妹何来润。何有玫尚有一兄,嫁与大亭府尹为正卿。
十年前,大亭府官商勾结,谋下重案,圣上下令彻查,大亭府尹伏法受诛,当地十余富商巨贾皆受牵连。何来润怕自己难逃一劫,殒身就法不说,倒连累孩子一生前途,便将膝下独子过继给一直无妊的姊姊何有玫。
当时何有玫不过是凤苑一个行吏,未曾想其后仕途如此走运,十年后一举成为受圣上青睐的能臣。
梁穹弄清了来龙去脉,对何缜礼貌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差人去何大人宅中送信,请何府奴仆接你回家。”
他起初待人诚恳,骤然说出此话,令何缜颇感意外。
“梁庶卿,你让我出去住?我此次来京,并非投靠母亲,而是来找仙姐的。”
梁穹依旧是那副春风般和煦的样子,只是话语毫不让步。
“公子虽为先皇赐婚,毕竟没有行完婚之礼,贸然住进公主府,对你名声有碍。在下是为公子着想,请公子稍安勿躁,待何大人回京了,再名正言顺地来公主府不迟。”
何缜将他的说辞理解成打压,回应也冷了下来:“梁庶卿确定不过问仙姐,就这么将我打发走吗?”
梁穹道:“公主既全权交由在下负责,想必是信服在下的。”
何缜身量不高,尚需抬头看他,短的不仅在个子,也在气势上。他咬咬牙,不甘心道:“我要见仙姐。”
“公主已睡了。”梁穹微笑道,“何公子明日随时可以递拜帖来访。”
他用礼貌客气将对方的诉求全部阻挡在外,何缜望着梁穹,气得说不出话。
道貌岸然。何缜心中蹦出这四个字。作为庶卿,他明目张胆设绊子,而江成璧就在一旁看着,连个屁都不放,他俩定是早串通好了看自己笑话,照此看来,以后纵然入府,日子也不会轻松。
何有玫在京宅邸的管家接到消息,亲自来领何缜回家,临走前还对着梁穹千恩万谢。直到他们走出公主府的大门,女主人都没再出现,这让何缜愈发气闷。
何缜走后,成璧看着神色自若的梁穹,幽幽道:“他名字在府籍中,就连院落都备好了,你做什么拦他?”
梁穹答道:“是先帝赐婚,又不是圣上。圣上反对童婚,何公子之事怎么处理,还未可知呢。”
这理由并不足以打消成璧的疑惑,还让他想到另一件事——何缜虽为何有玫继子,却是出身于地地道道的官宦之家。公卿之选迫在眉睫,梁穹在担忧吗?纵然平日里表现得再大度,到底还是有私心在的。
成璧并不觉得他过分,反而为梁穹圣人外表下暴露的俗欲感到有趣。他拍拍对方肩膀以示鼓励,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陪宿时,梁穹对前桥汇报了这次安排。前桥有些意外,可随即意兴阑珊道:“也好,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何缜。”
“为何?”
“出言不逊,一看就是不好管教之人,搞不好会变成另一个赵熙衡——我对任性弟弟没兴趣。”
梁穹失笑,调侃道:“哦,原来殿下喜欢乖巧听话的。”
“我喜欢让我省心的。”前桥手伸在他衣襟里,抚摸他的身体解馋,一边道,“最近小腹坠得慌,大概要来月事了。你明日往司造局送封信吧,问问孟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自上次委托他生产棉条,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前几次被姨妈带支配的痛苦犹在眼前,她还指望孟筠这个小天才能带来新的希望。
翘首企盼终于得到了回应——来潮的当天,孟筠就带着几个“卫生棉条”赶到,只是那东西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
4.
“我在殿下图稿的基础上,做了些改良。”
前桥望着手中的精致玉管,讪讪道:“……看上去很值钱,这是广大女性能用得起的东西吗?”
孟筠古怪地望着她:“这是我手制的,给你一人用就是了,还想给谁用?”
他在一枚空玉管上机关摆弄几下,将那玉管剖成两半,给她演示道:“将棉条填充于此,重新扣合,放入阴户,按此推动至底,再将玉管抽出。”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给她看,“此管使用后,务必以沸水蒸煮,晾干方可再用。”
前桥算是看明白了,孟筠给她做了个简易“枪膛”,合着每次还要自己上弹。
但有总比没有强,前桥见那棉条外围用极细的丝网围织着,使其不会脱絮,更觉有门儿,对孟筠道:“我试一下。”
孟筠却犹豫:“我虽用牛皮囊充气试过,拉力尚可,可一想到你要用,还是不免担心……”
他说到一半,又将嘴巴闭上,似乎有话不吐不快,又不便言说。前桥心领神会,主动问道:“那不然……我来试,你在旁边帮我留神儿?”
孟筠纠结地看她一会儿,道:“……可以吗?”
前桥无语。还“可以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害羞在所难免,毕竟和孟筠关系微妙。说是前男友吧,两人还缺少一点恋爱过程。说是前炮友吧,又实在玷污这段青葱岁月。
“矜持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前桥嘟囔出声,孟筠只当自己没听见。他看着前桥遣走侍者,将房门落锁,还是转过身去,等待对方整理衣服。
身后布料声音窸窣作响,刺激耳朵不时向那个方向微动。孟筠默默等了一会儿,可身后仍是寂静。他问道:“弄完了吗?”
前桥正急得满头大汗:“你刚才是怎么推进去的?”
孟筠闻声回头,见前桥正撩着下摆,分着双腿,苦大仇深地和玉管做斗争,心中蓦然一跳,暗自感慨物是人非,她与记忆中那个身影也不同了。
当初那段回忆不免随着时光远去渐渐模糊,如今有了新的载体。孟筠深深看她一眼,在脑海中努力记住她此刻的模样,随后摒除杂念,用空管演示给她看。
“这样用。”
“在外面能推动,在里面不成啊。”前桥局促道:“它卡住了,我又不敢用力,这玉脆不脆,会不会崩碎?”
她说得孟筠更加紧张,本来就不够放心,又不知该怎么指导她。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孟筠轻声道:“要么……让我试试?”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奏出洪亮的鼓点,前桥望着他,默默将手移开,露出半截未入内的玉管。把柄处换成孟筠手指捏着,他跪在地上,凑近了那里查看,将玉管微微转个角度,拨动外侧机关,将棉条向内推去。
原本卡壳的地方变得顺畅无比,但孟筠仍旧推得缓慢,一面关切问道:“可有不适吗?”
前桥愣愣地看着他,摇摇头。
孟筠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小小玉管如重千钧,他憋着口气将玉管推到底,才如释重负地呼出。手指蹭上了些红液,空管尚未外拔,他就被前桥叫了一声。
“筠郎。”
他抬起头,对方突然扣住他的脖子,将深情的吻一股脑送到他口中。他被动承接着,捏住玉管的手指刮擦到阴唇的形状,那里柔软得令他不敢妄动,封闭的心像被钟杵来来回回撞个不停。
理智让他将对方的胸口外推,感性却让他不舍用力,半推半就最终变成热情的回拥,来自对方毛孔的久违香味再次充填鼻腔,令他欲罢不能。
——就这一次。
孟筠忘情地用舌与她勾缠时这样想着,随即这放纵的借口就厝火燎原,整颗脑袋溃不成军。
衣扣被解开时,他想着就这一次,拔掉玉管,抚摸向她阴蒂时,他想着就这一次。可一旦感受到自己的生理反应,这四个字就化成利刃扎在心上。
不可再越界了,否则这段关系维持下去,真的会没有以后。他将头垂到前桥肩上,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停止所有动作,把万劫不复的想法逼死在角落。
——
我:再更一章!
孔乙己着了慌,捂住我的存稿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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