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府中安静待了两日,直到伤口消肿,外面的消息也突破厚厚的宫墙,飞进前桥的耳朵。
起先只是传言有一贵女在街巷被人批颊,后来“街巷”变成“当街”,又变成“烟花巷”,贵女的身份也有模有样地具体化,终于安在她的头上。
——震惊!公主在青楼下与恩客争风吃醋,惨遭痛殴批颊!
前桥哭笑不得,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被梁穹下了“禁足令”。
她这脸伤一但被人看到,或是她当真报官去海捕劫匪,满城风言风语就会坐实在她身上。
前脚被打,后脚就有人写新闻稿,可以说是十分故意了。
好在是茶馆媒体当道,街头巷尾都是听个爽快,没一个真信。这要放新媒体时代,以前逛青楼的混账事随着翻出来,不知要被锤死几个轮回了。
于是她对梁穹的未卜先知更加佩服,这两天总往书房跑。梁穹虽忙于伏案,却也期待她的打扰,一手将她搂在怀中,一手翻看账目。两人亲昵地靠在一处,耳鬓厮磨。
前桥对货币单位毫无概念,指着上面某一行道:
“这些钱,够买多少头牛啊?”
“牛?”这是什么换算法?虽然疑惑,梁穹还是回答道:“大约三百头吧。”
也就是三百个桃蕊给她干半年,前桥暗自咋舌,又问:“是什么支出,这么多?”
“这是本月的采买开销,如半月后送往郡主府的婚仪,殿下赴婚宴所穿的礼服,还有一些用于日常往来的礼品。”
“二皇子结婚,我送礼也就罢了,怎么还要亲自去啊?”
她们不怕怨女魏留仙大闹婚礼吗?
“这场婚礼不同其他,是荆兴两国交好的举国盛事,殿下是圣上唯一的妹妹,地位尊贵,在场方不失礼。”
前桥撇嘴道:“原来我是吉祥物。希望他们结婚顺利,别出意外。”
只要二皇子顺利结婚,这段感情线才能彻底消失,她也再不用担心出轨之名坐实,再惹出什么风波。
“那我一年的工资相当于多少头牛?”
梁穹不禁失笑:“为何总是问牛?”
前桥哪知道啊?她那晚问桃蕊半年俸禄能买什么东西的时候,桃蕊回答她一头牛,于是“牛”就成了前桥概念中的一般等价物,和货币体系挂上钩了。
“按照今年的状况看,公主采邑的税收应该有五百头牛左右。”
等下,一年收入才五百头牛?可是这个月光送礼就花了三百头!
桃蕊一年工钱是两头牛,府中奴仆最起码有七十个,那一年就是一百四十头牛。
所以说,送完礼自己只剩下六十头牛,还要养活十六个闲人吃饭!
“咱们府是不是要破产了?”前桥呆道。
梁穹扶额笑:“哪有的事?殿下忘了,除了采邑收入,还有圣上的赏赐,地租的收入,丰库的盈利。与贵女们的财产往来只是互赠,怎会破产?”
前桥咋舌道:“这么说来……我是真有钱啊!”
“当然,在荆国除圣上外,殿下是头等富贵的。”
“可我看你们穿着打扮都不夸张,一点都不像京都最有钱的样子。”
梁穹解释道:“钱财虽多,也要用之有度。公主府内除必要开销外,闲钱都存入丰库,为圣上所调配拨给。赈灾地、垦良田、修兵甲、赡老弱,以有余奉不足。殿下每年从丰库获得资利,岂不比穷奢极侈好多了?”
前桥目瞪口呆:“好家伙,你们很先进啊!也就是说,咱府里一大部分钱都……买国债了?”
梁穹道:“丰库中的金钱,确实有不少是从公主府来。”
哇塞,那她不就是荆国小股东了?一本万利,旱涝保收啊!诱荷plus还挺会搞。
——
2.
在梁穹处待到晚饭时分,手环却突然红光大闪,前桥马上找了借口离开,匆匆赶回寝殿,上床拉帘。
“哎呦姐妹,你终于在了!你这几天咋失联了?”
诱荷plus的声音带着哭腔:“呜呜呜,我一直在学习!什么命啊,刚过来几天,就特么赶上期中考!我都要崩溃了。”
“啊,你不是说要躺平吗?”
“我就那么一说。我躺平,还怎么和同桌考同一个大学去?”
前桥满脑袋问号:“之前不是说相中体委了吗?怎么又同桌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
前桥知道她又要犯老毛病,瀑布汗道:“这可是高中啊,可不兴开后宫啊!”
“不不,姐妹,哪能是后宫呢?只是谈恋爱鹅已嘛~想想看,如果用我之所学,成为他们懵懂时期的白月光,等高考完不就有一群男友预备役了?”
???哈,她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啊。
前桥好气又好笑:“我怎么觉得我的剧情都被你糟蹋了?”
“你的所作所为才是糟蹋剧情,我明明是充分利用资源!”
这没皮没脸的语气,把在前桥心中刚刚建立的正面评价一扫而光。
“诶,姐妹。”诱荷plus又问:“你说我啥也不会,期中考怎么办啊?”
前桥也替她头疼:“你不然……把这东西带考场上去?你小声读题,咱们商量着来?”
诱荷plus笑了:“姐妹,不是我不想作弊,但把它带进考场,也太明显了吧!”
“你可以说是电子手表嘛。”
“哈?电子手表?你看我像个高达吗?”
前桥越来越感到不对劲:“你用来跟我对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耳机啊。”
“耳机?”
“我的头戴式降噪耳机。诶,我以为你也是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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