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钱扔回他脸上,平静地让他滚。
第一次,她意识到出名和有钱,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两年,她做到行业顶尖,社交平台粉丝突破六百万,随处可见她的头像。
19岁,她被小胡子带去一个时尚聚会,驾轻就熟举着香槟应酬,直到一个年轻男人过来跟她搭讪。
小胡子引她碰杯,介绍说是平军的儿子,刚从海外回来。
他好像有些自大有些不可一世,但又心思通透,看出她的厌烦。
杯壁相撞,白金色的半杯酒看似不经意严严实实地撒了她一身。
他摇摇头表示抱歉,语气正经。
实在不好意思,我带您去换身衣服吧。
白青珈思索片刻,随即放了杯子跟着他一起出门,然而扭头就要走。
她礼貌道别,谢谢,再见。
他笑,插着兜在背后跟着她走,一边把厚重的西装外套随手披到她肩头。
她停下脚,回头看他,表示拒绝。
他歪头跟她对视,耍赖,语气调笑着撩开她侧脸头发。
这算再次见面吗?
她不回答,他就自说自话。
算的,所以跟我走吧。
他带她去看海,呼啸的风把他白衬衫吹得呼哧作响,刘海掀起,一双眉眼乖张深刻。
四目相对,他突然发疯一样牵住她的手,贴着她耳朵喊。
跳海吗?
跳海吗,蝉蝉。
不要死在干涸的枯树上,我们去海里溺毙消亡,做最后一个夏天的掌控者。
体温在掌心交缠,她鬼迷心窍,脱了高跟鞋被他扯着涌入大海。
湿咸,冰冷,刺激,躁动,生命,流淌,存在。
她闭上眼,任由他环住腰肢游向更深处。
我会死在这个夏天。
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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