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雄心也酿作苦酒酸成陈醋,酸苦难当。
施翎尾随囚车一路出了芨州城,连着两三日睡了草窝,拿干饼充饥,苦无下手机会。担心马蹄声惹人耳目,将黑马驱入林中,令它自去,翻出半块麸饼喂它道:“好兄弟,哥哥道你有灵性,只盼你别走得远了,待我事成,与我重会。
般走了几日,官道行人渐少,草木渐丰,荒郊野岭野猿暗啼,破庙佛倒炉倾,,道边驿站亦更见简陋。
施翎扯团干草将庙中弃在一边的三脚香炉拿水洗净,摸了几只鸟蛋放在炉中拿火煮了,又拿草灰抹了脚底板一排水泡。
他孤身一人尚且倦乏难当,何况押解囚车的钦差官吏,再有太守府中的管事家生,绑了两手走道更是苦不堪言,几个娇弱的侍女早支撑不住,一命已去了半条。
州府夫人不忍,与钦差求情,钦差冷笑:“上下尊卑有别,她算得什么?也配来坐只囚车?死在半道,拿席子卷了就地葬了便是。”
昱王在旁冷笑:“上下尊卑?原来钦差也识得这几个字?”
昱王虽失势,钦差虽不服也不敢过于放肆,发令在驿站多歇息两日,他不敢对昱王示威,只讥讽州府道:“太守一州之首,又兼皇亲,不知忠君敬君,反倒滋生私心乱朝纲体统,大逆不道。莫非太守还心存侥悻,妄想苟活,可笑可笑。”
芨州州府倚在囚车一侧,拿手拍着了围杆,眼皮都不抬一下,嘴里唱着南边小调“一点斜晖近江水,春女挽了春篮回,鹅儿戏了稚童在柴扉,拄杖龙钟在屋前,是阿耶望女归~~”
钦差哈哈笑:“太守果是雅人,只囚车里没美人执扇捧盏,可惜可惜。”
他们一行人在驿站修整歇息,驿臣讨好,奉承了一桌酒菜,施翎在暗处窥他们似有松懈,仗着轻身功夫翻进了驿站厨房,屋中有水缸,院中有水井,也顾不得多思,把一包蒙汗药抖在两处水中,怕那游方郎中暗吹法螺,不见其效,把鼓鼓囊囊整包药用个干净,这才隐入暗处静观其变。
驿站差役哪料得竟有贼人上门,先备了官差的饭食酒席,又听吩咐抬水与囚犯牲畜吃,竟将驿站上下全麻翻了过去。几个值守得骇然色变,施翎杀了一个,将其余几个绑了扔在一边,又拿草团堵了嘴不让叫唤。
自己拿水泼醒芨州太守,纳头便罢:“施翎行事鲁莽,累及恩公,恩公切勿责怪。”
芨州太守拿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抚着额看着施翎,听他口称恩公,糊涂不解:“你是?”
施翎将斗笠除下:“恩公过眼千帆,我微末之人,恩公怕是不记我了。”
芨州太守细看他几眼,一手扶杆一手拿指一点施翎哈哈笑道:“不曾忘,你是…施美人?可是没错?“转头驿站东倒西歪一片,“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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