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雁为了梦想,离开了她,而张越,也为了梦想离开了她。
而陈序,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一意孤行、奋不顾身、无比执拗地爱着她。
那个时候的她,心底不是没有柔软触动。
可是,后来,他画了别人。
那个人,是夏春晓。
她这个半吊子,和他聊的那些关于画的东西,都是她从前为了嫁豪门在训练班勉强学的一些皮毛,她满脑子都是铜臭,哪里懂什么艺术,不像夏春晓,是豪门千金,这些艺术类的东西她自幼学习,于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东西。
何况,夏春晓为了接近他,是费了好一番工夫,专门対他进行了研究,研究他的画,研究他的人,他的喜好,不过一场谈话,瞬间就被他引作知己。
两人接触渐渐多了起来。
整个圈子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而陈家的那些人也都状似安慰,实则嘲讽地劝她宽心。
她起初隐忍。
可有一次,他却捧着一副风景画跑到她面前,兴奋地要和她分享:“你看,我可以画了,我可以画了!我画出来了!”
那副风景画,正是夏春晓朋友圈里发过的同一片风景。
他兴奋地不行:“多亏了晓晓,要不是她,我都……”
她扯了扯唇:“晓晓叫的谁?”
他被她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我……”
他惶然无措地看着她冷酷的面容。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只是知己!”他放下画,试图抱住她,“我爱的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她说:“那你以后别和她来往。”
他没答应,坚持说他们只是知己,是她多想,她不该限制自己交友权力。
两人不欢而散。
她越想越气,干脆不理他,直接跑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他彻底慌了神,到处找她,终于找到她的时候,死死抱着她不放,生怕一放手她就跑了似的,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怕你不要我。”
他眼底青黑,显然这几晚都没睡好,他哭得像一只可怜的小兽,语无伦次:“晓晓,我再也不理她了,再也不理她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不可以不要我,不可以不理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的,没有你我真的会疯掉的,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
即便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成熟稳重,可在她面前,永远是很孩子气,会抱着她示弱撒娇哭鼻子。
她摸着他粗硬的头发,有些迷茫。
两人总算是和好了。
可她后来不许他再叫她晓晓,让他叫她前前。
她无法确定,他叫晓晓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夏春晓还是她。
可是后来没过多久,她就在他的画室发现了一副人像——是夏春晓。
这幅画,她昨天还没在画室看到。
她打开夏春晓的朋友圈,里面明晃晃地发了一幅画——我的知己,多谢你为我作画。
而日期就是今天。
画里的夏春晓勾着唇,紧紧盯着她,像是在嘲笑她。
她觉得地板特别冰冷,明明隔着鞋底,还是能感觉到彻骨的冷,那冷从脚底心穿行而上,直往她心里钻。
她没有提这件事,只是再也没去过陈序的画室,也再也不让他画她。
她开始刻意疏远陈序,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她和陈序结婚是按他父母要求签订了婚前协议的,她开始悄悄转移财产。
徐时归也是在这时重新介入了她的生活,这时候的徐时归已经高居华国首富,见他抛弃两人过往,有心交好,她本就是现实的性子,权衡利弊后,也慢慢抛却两人过往龃龉,开始和他往来。
徐时归対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事事帮衬,给了她不少各类有效的投资信息,甚至给了她名下的公司喂了不少项目吃。
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対自己还有想法,可后来他都是端着一副対她别无所图的清正模样,恪守朋友界限,从不越界,她和他一起相处,他总能把握好那个度,他又好似特别了解她,她与他一起相处,总是很自在,两人越走越近,她也开始真心拿他当朋友看。
可是一次宴会,她醉酒昏睡,在自家宴会,她并没有什么戒心,可醒来身边竟是徐时归。
面前是抓奸在床的几近崩溃的陈序和冷眼旁观的夏春晓,甚至还有横眉冷対的陈序的父母,还有看好戏的许多眼睛。
这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她是被设计了。
陈序冲过来和徐时归扭打在一块。
可从前拿惯了画笔的他哪里是徐时归这习惯了抡刀拿枪的人的対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陈序母亲急忙去扶陈序,陈序还要去打徐时归,却被陈序父亲死死拦住。
陈序看向坐在床上呆呆地拥着被子的她,声嘶力竭:“你怎么可以辜负我?”
他崩溃大哭,神态癫狂:“你怎么可以辜负我?”
他翻来覆去地就是说着这句话,然后,他竟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竟直接昏厥了。
尽管她和徐时归两人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事已经成定局被抓奸当场,甚至还有不少她和徐时归婚内过往甚密的资料,她偷偷转移财产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还有一纸婚前协议,最终她被陈家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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