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给含烟的印象算不上多差,可也绝对称不上好,她本想拒绝,目光触及到窗外的一瞬,却转变了话语:“不用,我请你吧。”
季秋然因为她一句话喜不自胜:“但我是男生,按理来说这顿饭该……”
他没说完,被含烟开口打断:“对不起,我想去趟卫生间。”
季秋然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哪里不太对劲。
*
电话铃声在含烟踏进洗手间的一刻响起。
含烟看了眼熟悉的来电备注,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多余的情绪,摁了接通。
起初是沉默的, 是对方先问她:“在做什么?”
含烟回答了他的话:“外面,和同学一起吃饭。”
他又不说话了。
含烟握紧了手机,主动开口:“等会来接我吧。”
他这回说好,问她在哪。
她扯了扯唇,轻声说道:“阿屿,你不是知道么。”
既然知道,何必还用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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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得到了证实,那么之前的很多细节就能串联起来。
他以为能瞒天过海,但情急便会出现纰漏,是她大意,忽略了这一切。
温屿,温屿。
寓意多么美好的一个名字。
别人常唤他阿屿,可他,早已不是那个霁月风光的少年,不知从何时起,黑暗滋生的腐朽蚕食他的心智。
否则他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隐藏的病态令含烟心悸,或许,事情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
*
挂断那通电话没多久,含烟就辞别了季秋然,不顾对方的挽留走出餐厅。
她住得那一片的老式居民楼一到傍晚便人流稀少,连摆摊的小贩都很少看见。小区外有一条流浪犬在吠,保安大爷拿着收音机悠哉地听着戏曲,她在走进小区之后回了头,看见了保安室旁边的柳树下站着的温屿。
他似乎没想过她会在这时回头,身子僵了僵,稍顿了下,还是走上前。
身后,有路过的车在鸣喇叭,音量很小。
“姐姐。”
含烟的视线从他脸上划过,一闪而过的异样,被她很好的掩藏起来:“去楼上吧,我有话问你。”
他握紧了拳,手心潮湿:“好。”
他终于明白了她突然对他冷淡的原因,可这不是他最终要的,他想了千百种对策,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他们终究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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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入锁缝转动发出吱嘎的声响,含烟打开门,开了玄关的灯。
“不进来么?”转身,看他还站在门外。
温屿随之迈过了那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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