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遖遖头痛欲裂的醒来,一睁眼便看到房间里坐着的宋屿畅和程净,登时吓了一跳。
摸了摸被子下衣衫完整的身体,她松了口气,而后撑手从床上坐起来,皱眉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宋屿畅被她气得笑出声:“我们怎么会在这?”
“向遖遖,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脑子傻,现在看来你就是根本没长脑子!”他霍地跳起来,情绪激动道。
向遖遖本来就不舒服,又经他这么一顿阴阳怪气,登时生气回骂道:“你有病啊?大清早的又发什么疯!”
他确实是疯了。
宋屿畅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然后狠狠掷 到她的面前,一手叉腰一手点着手机说:“你自己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向遖遖疑惑捞起手机,照片上的她看起来一丝不挂,闭着眼睛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像是事后昏睡的样子。
照片越往后翻,她越心惊。
当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后,向遖遖目瞪口呆,立马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她慌张的语无伦次解释说:“我,我就是昨天晚上在酒吧碰到他,然后就和他喝了几杯酒……”
向遖遖抬头看他,特意强调说:“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那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
宋屿畅嘴角挂着一丝讥笑,点点头道:“你可真行啊向遖遖,大半夜不回家跑去和男人喝酒,别人就算了,就成其燚哪种人,你怎么敢!我看你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整天搞这些不着四六的事!”
昨晚本来他都在家休息了,半夜的时候秦崒路一通电话打过来将他吵醒,让他看微信消息。
他打开微信一看,竟是成其燚拍了和向遖遖的床照发在他们那个圈子的群里,在他睡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些艳照和粗俗下流的聊天记录都传遍了整个B市。
他当即命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也不知道是故意挑衅还是什么原因,成其燚竟是在他名下的酒店开的房,宋屿畅知道的时候差点气得吐血,连夜赶到酒店里将人揪出来揍了一顿,直揍得人半死不活,哭爹喊娘。
这件事情向遖遖本来就是受害者,他不安慰自己就算了,还反过来骂她,她越想越委屈,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扬声冲他吼道:“我怎么知道!这样的结局又不是我想的!我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才只喝了几杯酒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干!你少来污蔑我!”
“他让你喝酒你就喝酒?他让你陪他上床你也去是吗?!”宋屿畅气得血气翻滚,口不择言道。
他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原本在一旁观战的程净都眉头一跳,立马站起来将他拉开,沉声道:“屿畅,别太过分了。”
向遖遖听了之后简直要从床上跳起来,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难得爆粗口:“你他妈说什么呢?有你这么恶心人的吗?!”
她红着眼捶床,崩溃大喊道:“我就算是跟他上床又怎么样!你算老几!你凭什么管我!我要你管了吗!”
虽然俩人从小到大打打闹闹,但从来没对对方说过这么重的话,见宋屿畅还要上前与她争论,程净被吵得头疼,急忙拉住他,大喊一声:“够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少说两句!”
他刚从医院下了夜班赶过来,本就筋疲力尽,现在又被他们吵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程净深吸一口气,先数落宋屿畅:“你也是,明知道遖遖心里不好受还说那么多难听的话,你这是给谁找不自在呢?”
然后又转头看哭得不能自已的向遖遖,温声安慰道:“遖遖,他就是关心则乱,你别理他。”
他解释说昨晚是宋屿畅第一个接到消息过来把她带走的,又说她和成其燚什么事也没发生,是他故意将穿着抹胸连衣裙的向遖遖伪装成没穿衣服的模样拍下那些照片。
向遖遖听了立即回呛道:“那又怎么样!谁稀罕他管!我就是烂死在这儿也不关他的事!”
宋屿畅面容紧绷,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凸显,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她。
程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要是自己遇上这种糟糕事,估计心态也要炸了。
正还要说两句,手机突然响起来。
原来是他管的那个病人术后突发休克,科室让他回去参与抢救。
程净无奈,临走前嘱咐他们说:“你们可别再吵了,要再吵我就把台清叫过来了。”
昨晚澹台清也来了,见事情平息后向遖遖也无碍,便先回去了。
两个人都没有回话,一个沉默,一个在哭。
等程净走后,向遖遖抱着被子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伤心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遇上她,宋屿畅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他也知道自己嘴坏,可就是……
估计是真的很难受吧,长大后就没见过她哭得那么严重,宋屿畅冷静下来后愈发觉得愧疚,僵硬的抬脚走了几步,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看了许久,才缓缓在床边坐下。
向遖遖察觉到他的靠近,头也不抬的厉声叱道:“滚开!”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抿了抿唇,而后慢慢收回,无视她的抗拒,更往她的方向坐近。
向遖遖不想靠近他,立马就掀被子要下床。
却不妨下一瞬便被他圈住腰身抱进怀里。
像触碰到了什么恶寒生厌的东西一般,她蓦地剧烈挣扎起来,大吼大叫道:“滚!恶心!别碰我!”
宋屿畅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不肯松手。
向遖遖见挣扎无用,遂低头咬他的手。
可尽管如此,他也仍旧纹丝不动。
方才还勃然大怒的男人此时却一声不吭的忍受着她的啃咬。
直到口腔里四处充斥着血腥味时,向遖遖才松开嘴巴。
她垂眸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狰狞冒血的伤口,突然觉得很无力,而后丢开他的手,自暴自弃的掩面流泪。
宋屿畅不顾受伤的手腕,将下颌抵在她的肩颈上,贴着她的脸,语调低沉暗含杀气,咬牙说:“若不是杀人犯法,我一定亲手杀了成其燚那个畜牲。”
当时他已经将成其燚那畜牲按在地上揍得晕死了过去,若不是澹台清及时出声制止,恐怕他真的会把他给杀了。
虽然是自己摊上了这种糟心事,但他的情绪也不至于这么激进吧?
向遖遖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宋屿畅蹭了蹭她的脸,脸颊上沾了些她冰凉的眼泪。
她不习惯他和自己如此亲昵,抿唇躲了一下,心底渐生异样。
“神经病啊,你在干什么……”
“遖遖。”
在向遖遖的记忆中,自她懂事以来,宋屿畅就从没这么温柔的叫过自己,他对她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呼喊,所以她也是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
这会突然听到他这么柔和的叫自己的名字,她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不适。
然而他说的下一句话更让人惊掉下巴。
“和我在一起吧。”
向遖遖犹如晴天霹雳,第一反应是认为他疯了。
“你在胡说什么!”
她猛地挣扎了一下,差点要脱离他的怀抱。
宋屿畅紧紧抱住她,不让她逃,低头看着她,神情认真道:“你听不出来吗,我在表白。”
向遖遖愣住,面容呆滞,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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