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学校上课的徐闻,还是一如既往地散漫且懒得平视任何人。
路语辞盯着他浓密得看不到发缝的头顶(这家伙一如既往地埋头苦睡中),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心里对仲方等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暴力行径非常不耻且厌恶,第一次撞见他们对徐闻的课桌行凶后,她就告诉了班主任这件事。
可是仲方的恶劣行为并没有像老师保证的那样“绝没有下次”。
路语辞心想着,要是徐闻准备拿麻袋套住那几个混球狠揍一顿,那她就负责找个结实的麻袋和木棍好了。
校园霸凌的话,以牙还牙地施暴者打到流血也没关系的吧?
毕竟,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呀。
路语辞深深地看了看正手舞足蹈地和宋怀一说话的仲方,对接下来的一切很是期待。
仲方今天心情很不好。
都是因为徐闻那个该死的家伙!
他愤恨地盯死徐闻伏桌而睡的背影,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昨天已经把这个讨人厌的傻逼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脸踩在脚底、狠狠地碾过,也几泡尿下去浇灭了徐闻那该死的傲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还能若无其事地来上课?!
徐闻应该从此消失在这个地方!
最好是他昨天那副满身脏污、鼻青脸肿的恶心模样被人看到,然后成为整个学校茶余饭后的笑柄!
就此学霸沦为笑话,哈哈哈……
仲方心头灼烧的怨恨在想象中得到平息,他眉飞色舞地和宋怀一分享完球场上的趣闻,踩着上课铃回到座位,拿起桌上的巨无霸水杯吨吨吨地猛喝几大口下去。
清凉的水更使得他胸口的怒火冷却下来,仲方久违地燃起学习的雄心壮志,才翻开书,肚子突然传来响亮的一声“咕咕”。
霎时,整个班里从老师到学生,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笑意集中到仲方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脸红,紧接着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闷响从他座下的椅子爆发,一股令闻者皆哕(yue)的气味瞬间弥漫至整间教室。
原本安静的课堂上,接二连叁地传来反胃之声,讲台上有多年从教经验的班主任捂着鼻子招呼窗户边的同学开窗通风,有扇子的赶紧用力扇风加速空气流动,沉寂的课堂终于活跃起来,每个人都有种坚定的使命感。
仲方如遭雷击一般僵坐在椅子上,他从未如此清楚地体会到某种难以启齿的东西自肠道喷涌而出、糊满屁股与裤子之间的缝隙,力透布料,在椅子上强势留痕后,钻心入骨的耻辱感。
最后仲方怎么离开的教室,路语辞不知道,她那时候正在全神贯注地捂住口鼻扇风,只记得去开窗时,自己后方传来了一声大仇得报的轻笑。
路语辞也弯起嘴角,窗户大开,凉爽的风吹走教室里污浊的空气,带来令她畅快愉悦的清香。
午休时,徐闻叫住要去吃饭的路语辞。
“你喝不喝奶茶?”
路语辞眼睛一亮,高兴地问他:“你要请客?!”
徐闻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略带嫌弃地说:“你这个傻样让我没有那么情愿了。”
每天都要被迫接受眼前这人各种言语嘲讽的路语辞表示这种程度的话,已经完全击不穿她美丽的脸皮了。
她很善于利用自己那副稍微轻言细语一点,就让人体会到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甜感觉的嗓音,必要时,就是对象是言辞犀利的徐闻也能软语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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