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回到家的时候,阿兰正在讲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说的全是同一件事──陆家的傻子跑出来闹事。
「唉,我说那个女孩子真勇敢,当着眾人的面把那傻子带走。」阿兰正给自己的脚指甲上色,为了图方便,她索性开了扩音,余笙在一旁安静的翻书。
另一端的大婶在八卦这事上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消息从来都是及时掌握的,「你不知道吗?听说那个傻子最后还是跑了,指不定那女孩现在还在街上找人呢。」
「不是啊,他的妈妈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好像是白天在市场晕倒了,大概人在医院吧。」
余笙心想,镇上的医院只有一间。她不动声色的将书翻了一页。
没由来的,阿兰的手突地一抖,鲜红的指甲油在白皙的脚背上衬得越发鲜艳,她哎呀一声,匆匆掐断电话。
余笙把书闔上,「我出去一下。」
阿兰皱着眉头擦拭自己的脚,怎么用力都还是有浅浅的痕跡,她有些挫败,又在面纸上沾了点水,心不在焉的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余笙没答,她知道利用这个时机出门是再合适不过的。
方才她早已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致知镇这么个小地方,方桐桐肯定都找的差不多了。唯一她近不了的,自然只剩陆家的宅子了。
果不其然,陆黎就在他的房间里。他拿了件棉大衣把自己包起来,大概是用尽了气力,他已经再挤不出半滴眼泪,但嘴上仍旧执拗的念着妈妈。
余笙的心顿时安了几分,她小心翼翼的走近,生怕不注意便会惊扰陆黎,他如同失了魂魄,两眼空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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