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止一点没怕,还凑近认真扫了几眼,发现熊尸左眼中了一箭,胸口插了一把短刀,应该是致其死亡的原因。她脸色更难看,几乎能猜到姜菱是怎么杀熊的。
也亏得她命大,竟然只被抓伤了左臂。
姜行倒没想那么多,往左右转了一圈,乐呵呵对闻讯赶来的阮季山说:“皇姐获胜,实至名归。”
阮季山啧啧称奇:“仅这一头熊,就已能定下胜负了。”
纪行止没加入他们的对话,转身匆匆往自己的帐子去了。
“纪园,”在帐子里翻箱倒柜好半天后,纪行止累的出了一层细汗,她随手擦了擦额头,问道:“你可曾见到我把龙骨断续膏放哪儿了?”
纪园回道:“主子,您这次来好像没带那些药。”
“不对,”纪行止从枕边扒出一个匣子,摇头道:“我定是带了,我记得……嗯,应是放在一个红色匣子里了。”
说着,她打开匣子瞧了眼,挑了挑眉,语调微微上扬:“我就说带了。”
纪园见她拿着药就要出去,连忙问:“主子,你要拿药给谁?”
“自然是五殿下。”纪行止说着,还习惯性地埋汰道:“五殿下勇猛无畏、舍己为人,这般不怕死的精神实在叫我钦佩,正好我这里有最好的外伤药,不送过去怎么行?对了,你顺便去后厨那里说一声,今晚给五殿下多熬碗鸡肉粥,清淡些。”
“可是主子,”纪园犹豫道:“不管是什么药,随行的太医自然也会有,不需主子……主子亲自去送。”
纪行止一愣,蓦地停下步子,站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匣子。过了会儿,她眉眼松怔,白净面容上逐渐染上疑惑:“你说得对……太医都有,我为何要多此一举?”
纪园:“主子?”
纪行止忽然抬头盯着他,目光茫然懵懂,一时间竟有些清澈无害:“我为什么要这般着急?”
纪园默了下,低头认真地说:“因为主子担心,所以才会着急。”
“担心?”纪行止歪了歪头,半晌,她咧开嘴嗤笑一声,匪夷所思道:“我难道已经这般在乎她了?”
饶是一向沉稳的纪园,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呃,属下,属下觉的……”
“罢了。”纪行止忽然打断他,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匣子,沉默了会儿,说:“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是。”纪园低头退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又抬起头:“那,后厨那边……”
纪行止一怔,低声道:“不必了,她身边自然有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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