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门口的人四散开来,给蒋先生让出一条道,蒋裔停在门口,回过头看向谢方年:“你留下来把事情查清楚,知道该怎么办吗?”
谢方年恭敬道:“蒋先生放心。”
蒋裔当即收回视线带着怀中的人离去,这时简玟才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发现,并不是她的幻觉,外面真的下了好大的雨。
她无力地贴在蒋裔的胸膛上,明明刚才还强撑着面对那些人,此时一出声便哽咽了。
“为什么我总是能在雨天见到你?”
他眼里凛着暗沉的光,渐渐绷紧了唇。
她又问:“我会成为那只猫吗?”
他低下头看着她:“什么猫?”
简玟疲惫地闭上眼:“那只犯了错就被送走的猫,我也会像它一样被你送去警察局吗?”
她的脸上毫无生气,睫毛颤着,脆弱得像随时会在他怀里消失,再一次消失在这个世界......
“胡说什么?”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沉重。
她抬起手,从身上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属塞进他的手中:“看在你不打算把我送给警察的份上,我把这个给你,这是另一份财务数据,和我电脑里被人泄露的那份不一样。”
过道的冷风灌进她的喉咙里,她轻轻咳了一声,气息微弱地说:“赵总、张会计有问题......”
蒋裔攥住那枚金属u盘,将大衣拉开把她裹进怀里:“嗓子都哑了,别说话,我会让小谢处理。”
她没有听他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依然小声说着话。
一路上不少讶异的目光,有人停下喊他“蒋先生”,他一改往日谦逊温和的神色,整个人冷若冰霜,让人难以靠近。
蒋裔没有停留片刻,也根本不打算应付那些人,只是听着怀中的人断断续续地对他说:“我看见有个人趁我离开的时候进过办公室,在监控里看见的,没有看清楚,好像是个男的,要是陌生人到访总经办,一定会登记的,那天没有任何记录,说明进去的人就在我们那层楼办公,不是生人。”
她微微昂起头,眼里水光潋滟:“找到他,还我清白。”
简玟从未向他要过什么,昂贵的首饰,奢华的衣服,亦或是更高的职位,这些统统都没有。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向他开口,她要她的清白。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一直在下雨,挺适合写这本书的,咳咳~
第22章
蒋裔抱她上车后, 她便没再开过口,一路浑浑噩噩,偶尔发出难受的哼哼声,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 并没有发热, 反而冰凉一片。
车子飞速行驶在街道上, 溅起一片水花,直接驶入隆晟,夜生活还未开始, 没了那些灯红柳绿和靡靡之音, 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肃穆寂静。
有人看见了蒋先生的车子从远处驶来, 赶忙拿着伞跑去撑开, 蒋裔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将迷迷糊糊的简玟抱了起来。
刚进隆晟, 严纲就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瞧见蒋先生抱着的简小姐像是半昏迷的状态, 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要叫医生吗?”
蒋裔回了句“不用”, 然后对他说:“联系修聿, 不管他在哪, 让他晚上务必过来一趟。”
随后他带着简玟去了楼上的套房,进入电梯的时候, 怀中的人抬了下头, 睫毛上还沾着水汽, 样子像还未睡醒, 但蒋裔知道她是没有力气, 连抱着他的力气都没有, 身子软得不像样。
人都这样了还知道问他:“这是哪?”
他告诉她:“隆晟。”
她又重新闭上眼,根本不担心他会把她带去哪,只是问道:“为什么总来隆晟?”
“这里是小谢经营的。”
简玟这才恍然大悟,她第一次被谢老接来这里的时候,从门口的侍应到保安,再到隆晟内部的服务生和经理,个个对他恭敬有加。
简玟记得隆晟开了很多年了,这里曾经还出过几桩有名的案子,那时候她还在上学,从新闻报道里听说有人喝大了后互殴变成群殴,差点闹出人命,还有当地鱼龙混杂的势力趁乱在隆晟里面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都传隆晟迟早歇业整顿,她爸爸有次和一个叔叔在家里聊天还聊到过隆晟,说隆晟背后势力庞大,这要换做一般的场子被人这么搞早关门了。
但隆晟不仅没有倒闭,这些事情后来还都被隆晟的老板摆平了,虽然早年间的隆晟汇集着各路牛鬼蛇神,正常人路过都要绕道而行,但近年来早已成了有钱人玩乐和消费的地方。
让简玟没想到的是,那位在当地传得神乎其神,势力滔天的老板竟然会是谢方年谢老,她甚至以为谢老只是蒋先生的司机。
不是说谢老看上去不像厉害的人物,他的年龄和风骨的确有掌舵人的样子,只是她想不明白这样背景深厚的谢老为什么要替蒋先生做事。
蒋先生做航运生意,谢老开夜场,似乎也不搭边,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才能让谢老这样的人物俯首称臣?
简玟的脑袋一片晕乎,所有信息揉在了一起变成了浆糊。
房门打开后,简玟扭动了一下,声音很小地对他说:“我要下来......”
蒋裔把她放在地毯上,然后检查所有的窗户,又把客厅和房间的窗帘拉上,再折返回来的时候,简玟蜷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
蒋裔找来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浸湿后回到沙发边上,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她眼里水雾一片,手指柔软地在他身上挠着,不断凑近他,不知道想抓住什么,偶尔难受地哼哼两下,像小猫的呜咽声,惹人心疼,他捏住她的手指低头亲吻。
她又用手去推他:“我刚才出汗了......”
明明急切地想寻求他的安慰,却又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矛盾的姑娘。
蒋裔笑了,放下毛巾,俯身抱起她:“香的。”
他没有哄她,香汗淋漓这个词用在年轻女人身上正贴切,她的皮肤有种勾人的湿滑感,散发着沁甜的味道,诱人出界。
他问她:“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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