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说:“大学就是一个浓缩型的社会,你已经成人,也相当于一个半社会人,应该学会独立。”
余檀拖着重重的行李,先坐公交,再转动车,最后转地铁。
辗转半天,精疲力尽。
九月的c城,烈日炙烤大地,作为freshman的余檀像是一只被煮熟的fish.
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她的情绪低落,莫名想到谢之煜。
换成以往和谢之煜同校,哪用得着余檀自己那么辛苦。
谢之煜家里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他大少爷上下学,一余檀无一例外都会去蹭一蹭免费的顺风车。搬运行李这种事情更不劳烦余檀动手,谢之煜这个人虽然龟毛臭屁了一些,但在外还算照顾她。
余檀停在校公告栏处的绿荫下,心里凄凄惨惨戚戚。但她很快稳定情绪,抬头看着张贴在布告栏的绘画大奖作品,心情舒适几分。
总归是要独立的,她不可能永远依赖别人。
可到底,奇葩的室友还是让余檀破防。
四人寝室,因为余檀到得最晚,只剩一个床铺别无选择。她将行李放下,准备慢慢收拾,怎料一抬头,发现室友把收拾出来的垃圾往她的桌上扔。
余檀有洁癖,忍不住提醒一句。
对方态度立刻傲慢,称自己又不是故意。
可当余檀从卫生间打完一盆水回来,竟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堆的果皮垃圾。
她抬头看看几位室友,那几个人全都低头沉默。
其实不用猜余檀也知道是谁干的,只是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对方?
余檀也并非任人拿捏的包子,她将那些果皮往垃圾篓一扔,看着那位室友:“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有意思吗?大学同学四年,第一天就要闹这种不愉快吗?我只不过提醒你一句,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那室友拒不承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果皮扔在你桌上了?”
余檀抬头看向另外两位室友:“你们两个人应该看到了吧?”
那两位室友全部沉默不语,事不关己。
余檀便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
社会教给余檀的第一课便是学着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忙完已经是傍晚,天边火烧云,余檀也是在这个时候接到谢之煜的电话。
“在哪儿?”是谢之煜变声后那标志性的低沉嗓音。
一听到谢之煜的声音,余檀那无处释放的emo情绪彻底爆发。
一个多月没有联系,这通电话是破冰,也让余檀心里暖暖的。
余檀声线莫名染上几分哭腔:“干嘛?”
谢之煜说:“我在你学校。”
余檀心里一惊,也高兴:“你怎么来了?”
“来看一个猪兜。”
“你才猪兜。”
“说你了吗?那么急着代入?”
“谢之煜,你下次要是再用粤语骂我,我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低低一笑,声线透着宠溺:“吃过晚饭了吗?”
余檀没回答,因为她的眼里已经蕴着泪,怕一开口就破功。
约定在学校的第三食堂,也是距离余檀寝室最近的食堂见面。
谢之煜开着一辆骚包的跑车引起所有学生瞩目,他直直地将车停在余檀面前,推开车门,走到她面前。
一个多月没见,他的头发短了些,变化不大。清爽的白衣黑裤,脚踩板鞋,说普通吧,却衬他一身的少年气。
身边的人都说谢之煜长相帅气,余檀一直是后知后觉没有太多感触。但这一刻,夕阳的余晖笼罩在谢之煜背后,他身形修长,衔懒洋洋笑意,微微扬眉,放浪形骸的模样
余檀忽然觉得数日不见,这家伙还挺帅。
看着思绪横飞的余檀,谢之煜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发什么呆?”
余檀摇摇头,涣散的眼眸聚焦在谢之煜身上,说请他在学校食堂吃一顿。
谢之煜一脸嫌弃地看看食堂,蹙眉:“未来几年你都要在这里吃猪食,还要糟践我?”
余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转身就要走:“你爱吃不吃!”
谢之煜拽着余檀的腕,带她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余檀从来没有怀疑过谢之煜的品味,只要是他说的好吃的,那绝对是超高水准。
那晚谢之煜带余檀去了一家人均大几千的西餐厅,颇有格调的装饰风格,光线照得人也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身。
余檀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在谢之煜面前也一向不用在意形象,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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