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易姑娘返家,路上还得当心。”
花园的另一头走廊上,此事也还没消停。
“这易承渊到底什么意思?见了小姐竟扭头就走!”望舒愤恨不平地抱怨。
走在请完安回房歇息的路上,崔凝笑着回道:“怎么?白日不是左一句姑爷、右一句姑爷?到了夜里就成了易承渊?”
“小姐!”望舒不敢相信此刻小姐竟还有心情开着自己玩笑。
“他那般……那般落您面子,您还能这样若无其事?”
“谁说我若无其事?”崔凝懒懒抬眼,“我当然气他。”
“那……那……”急性子的望舒那了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所以啊,我这不是在想要用什么法子罚他了?”
望舒瞪大眼睛。
崔凝转身,取过呆若木鸡的望舒手上灯笼,对她说道:“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要怎么整治他,你就回自己房里睡吧,也不用伺候了。”
“可是小姐——”
砰的一声,崔凝把望舒关在门外。
“早点歇息,明日辰时再来帮我梳头。”崔凝只剩声音传出来。
辰时?小姐这是难得要睡到这么晚啊?
该不会……是准备伤心痛哭一整晚吧?
望舒踌躇了半晌,觉得自己方才那般义愤填膺地数落,可能也伤了小姐的心,这下恼起自己来。
“望舒?听见没有,辰时。”
“是。”
望舒的声音隔着窗纸,轻飘飘地荡入崔凝房中。
而此刻的崔凝,举着灯笼,一脸不满地看着在自己房内,那半副身子都藏在一片漆黑里的人影。
即使在黑夜中只有轮廓也无妨,那人,她闭上眼也能认得出是谁。
“易承渊,你最好能解释,为什么今日要这般下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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